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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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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什么？”
“在你之前，顾修明在老家，已经娶过一房妻子。
那个女人，就是阿娆。”
裴衍的声音，很轻。
“阿娆很有才华，也很有野心。
她帮着顾修明，一步步往上爬。
可顾修明到了金陵，认识了你，看上了江家的势力。
他觉得阿娆，成了他的绊脚石。”
“所以，他杀了她？”
“不是。”
裴衍摇头，“阿娆是自己走的。
她看透了顾修明是什么人，留下一封休书，就消失了。
我找了她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那你……”“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以为是她回来了。
后来发现不是。
但我决定，帮你。”
裴衍转过头，看着我，“因为，毁掉顾修明，是阿娆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
我替她，完成了。”
原来，是这样。
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我只是，恰好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成了裴衍手上，一把复仇的刀。
这把刀，不仅为我自己，也为另一个可怜的女人，报了仇。
“那这个钱，我更不能要了。”
我把钱袋推了回去。
“就当是，我们两清了。”
裴衍看着我，许久，笑了起来。
“江辞雪，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他收回钱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是一张纸。
上面写着“闻香舫，忘川，赎身契”。
下面，盖着裴衍的私印。
“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他说。
10我拿着那张赎身契，离开了金陵。
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买了一张南下的船票，顺着运河，一路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苏州。
离开三年，苏州还是老样子。
小桥，流水，人家。
吴侬软语，评弹声声。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没有回江家老宅。
那个地方，已经成了我的伤心地。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银子，在城外租了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
我开始过一种，很简单的生活。
每天，写字，画画，弹琴。
偶尔，去集市上，卖掉自己的字画，换些米粮。
日子过得清贫，但很安心。
我不再是江辞雪，也不是忘川。
我就是我。
一个普普通通的，靠手艺吃饭的女人。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裴衍。
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他的阿娆。
又或者，他还在那艘闻香舫上，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我们，大概是不会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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