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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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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8) "板结，脸上布满污垢和冻疮，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身前的破碗里零星躺着几个硬币。
我本打算径直走过，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他低垂着的、半藏在乱发下的侧脸。
那轮廓…即使被落魄和污垢掩盖，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曾经刻意经营过的“俊朗”感。
是张俊。
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畏缩地、缓慢地抬起了头。
当他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睛时，那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里面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惊恐、羞耻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认出了我。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咒骂，也许是哀求，但最终只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嗬嗬”声，像破旧的风箱。
他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住脸，那双手也布满冻疮和污垢，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他的一条腿，大概是被愤怒的债主或者工人打断的，无力地拖在地上。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开着豪车、搂着别人老婆、在电话里对我颐指气使的“张总”，如今像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蜷缩在冰冷的天桥下，靠着路人的施舍苟延残喘。
我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看到仇人落魄的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一元的硬币。
硬币在冰冷的空气中泛着金属的光泽。
我捏着它，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张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怨恨、哀求、还有一丝残留的、可笑的尊严在激烈地挣扎。
我没有说话，只是手腕轻轻一松。
“叮——”那枚硬币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他面前那个豁了口的破碗里，发出清脆的、带着无尽讽刺的声响。
硬币在碗底弹跳了几下，最终躺平，不动了。
张俊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枚硬币上，仿佛那是烧红的烙铁。
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强撑的伪装彻底碎裂，只剩下赤裸裸的、被彻底碾碎的绝望和屈辱。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只是随手丢掉了什么垃圾。
转身，汇入熙熙攘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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