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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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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件人地址，我早已烂熟于心：税务局稽查科、工商局市场监督科、消费者协会投诉邮箱、本地影响力最大的民生新闻爆料邮箱、以及张俊公司那几个被拖欠工资最久、闹得最凶的工人的联系方式（我“偶然”得到的）。
鼠标指针悬停在“发送”按钮上，我停顿了足足十秒。
这十秒里，门外林薇的哭声变得嘶哑，拍门声也微弱下去，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呜咽。
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食指重重按下。
“咻——”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消失，却预示着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
做完这一切，我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李哥？”
我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哟，周明老弟？
稀客啊！
啥事？”
电话那头是李强，林薇那个“好闺蜜”小雅的亲哥哥，一个在本地小有能量、但极其好面子、家风很严的人。
我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存了号码。
“李哥，有件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跟您说一声。”
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沉重和为难，“是关于小雅的。”
“小雅？
她怎么了？”
李强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唉…”我叹了口气，“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小雅最近…好像在给一个叫张俊的装修公司老板，介绍…嗯…介绍一些‘特殊’的兼职。
就是…陪客户吃饭喝酒那种，可能…可能还不止吃饭喝酒。
报酬好像挺高的。”
我故意说得含糊，但意思足够明确。
“什么？！”
李强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暴怒，“你确定？！
周明，这话可不能乱说！”
“李哥，我哪敢乱说。
我这里有…一些她们群里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转账记录。
小雅好像还从中抽成。”
我顿了顿，补充道，“那个张俊，就是…就是跟我老婆…有点不清不楚的那个人。
小雅好像…是中间人。”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能听到李强粗重的喘息声，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几秒钟后，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截图！
发给我！
现在！
立刻！”
“好。”
我挂了电话，将早已准备好的、小雅在群里炫耀“介绍费”和怂恿林薇“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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