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71886" ["articleid"]=> string(7) "630620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608) "得更加顽固和赤裸。

除湿袋饱和了一个又一个,勤勉地吸满了水,沉甸甸地被我扔进垃圾桶。

它们改变不了什么,但买它们成了我每月发薪日后一个固定的、近乎仪式般的举动。

床底下那件护士服,我又洗了一次。

这次不是为了穿,也不是为了供奉,只是单纯地看不下去。

洗好了,晾在那根铁丝上,和奶茶店油腻的工服挂在一起,再无分别。

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摆,在奶茶店和筒子楼之间机械地重复。

我学会了在店长的呵斥里低头更快地擦桌子,学会了对着最难缠的客人挤出更标准的微笑,学会了在晚班回去的路上,对身边掠过的香车宝马和霓虹璀璨真正地视而不见。

母亲再来电话,话题渐渐变了。

她开始更多地说起县城谁家开了新的店铺,谁家女儿嫁了什么人,语气里的期盼慢慢变成了某种认命般的絮叨。

她不再频繁地问“大医院怎么样”,最后那次,她沉默了很久,说:“太累了……就回来歇歇。

家里总有你一口饭吃。”

我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乡音,看着眼前铁丝上还在滴水的工服,喉咙哽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才发现窗外下起了雨,雨丝被风吹着,斜斜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那片辉煌的灯火。

雨下了好几天。

房间里的墙壁湿得能按出水印,地上的瓷砖永远像是刚拖过没擦干。

所有衣服都透着一股洗不掉的潮气。

一个不用上班的午后,我蜷在床上刷手机。

朋友圈里,那个回县城的同学发了一张照片:她穿着护士服,靠在医院走廊洒满阳光的窗边,和另一个同事笑着头挨着头。

配文是:“忙里偷闲,晒个太阳补补钙。”

照片里的阳光那么充沛,几乎要溢出屏幕。

我盯着那道光,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放下手机,环顾这个终年不见阳光、连空气都能拧出水来的小房间。

除湿袋又满了,沉默地挂在角落。

那件洗得发白的护士服静静垂在铁丝上,不再泛黄,也不再带有任何象征意义,它仅仅是一件再也穿不上、却也还没丢掉的旧衣服。

我忽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灯光打在额头,护士帽被戴上的瞬间,那种滚烫的、近乎虔诚的憧憬。

雨还在下,敲打着这个城市"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8219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