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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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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4) "大专护理毕业典礼上的授帽仪式仿佛还在昨天,而此刻我正把第十件半湿不干的护士服晾在锈迹斑斑的窗框上,深圳连晾衣服的空间都是奢侈品。
---二零二三年七月,我揣着大专护士文凭和一千二百块钱,踏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
硬座,十六小时,邻座大叔的泡面味和小孩的哭闹声贯穿全程,但这些都没能浇灭我心里那点灼烧的东西。
毕业典礼上,辅导员给我们一个个戴上护士帽,灯光打下来,帽檐的蓝条干净得晃眼。
她在耳边说:“南丁格尔的灯,等你们去点亮了。”
我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觉得深圳那么大,总有我一盏灯。
现实是深圳的灯太多、太亮,照得我很快就瞎了。
招聘软件上的“已读不回”堆成了山。
三甲医院的门槛是全日制本科起步,我连门都摸不着。
私立诊所倒是缺人,但一看我应届毕业,没证没经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有证吗?”
“能马上独立上岗吗?”
“我们优先考虑有综合医院工作经验的。”
这些话像针,一遍遍扎破我来时鼓胀的勇气。
钱像水一样流走。
带来的那一千二,加上问家里勉强要来的八百,撑死了不到两个月。
合租的床位一月八百,在城中村一栋筒子楼的四层。
得和另外五个陌生女孩抢唯一的卫生间。
最后实在没办法,揣着那快要见底的尊严,进了一家连锁奶茶店。
月薪三千二。
店长说:“包吃包住。”
所谓的“住”,是店后面巷子更深处的一栋老楼,和我之前租的差不多格局,但更旧。
楼道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像是无数件从未彻底干透的衣服闷在一起的味道,混杂着隔夜饭菜和某种廉价香薰也压不住的霉味。
我的房间在走廊最尽头,没有窗。
不,有一扇,但对着天井,对面半臂距离就是另一面墙,终年照不进一丝阳光。
白班晚班轮换。
晚班回到“家”通常快夜里十二点。
深圳的夜生活刚刚沸腾,楼下大排档的喧哗声、划拳声、炒菜的镬气直冲上来。
而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质房门,扑面的霉湿气总能让我打个冷颤。
打开灯,是那种最劣质的白光灯管,闪烁几下才肯亮起,冰冷地照着我在这城市唯一的方寸之地。
墙上,因为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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