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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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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8) "我明天补上。”
他的动作机械而精准。
护士接过钱和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默退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靳川和盖着白布的母亲。
他慢慢走过去，在床边跪下，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掀开白布一角，露出母亲冰冷灰败的脸颊。
他握住母亲早已僵硬冰冷的手，那手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曾经无数次抚摸过他的头，为他缝补过衣裳，此刻却再也给不了他一丝温暖。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母亲冰冷的手背上。
没有嚎啕大哭，只有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监护仪那单调的长音，像丧钟一样敲打着死寂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邝薇站在门口，头发被雨淋湿了，一缕缕贴在苍白的脸上，眼睛肿得像桃子，怯怯地看着里面，不敢进来。
靳川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却又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邝薇看不懂的、令人心悸的暗流。
“靳川…”邝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妈…妈她…”靳川慢慢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
他走到邝薇面前，离得很近。
邝薇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和一种…死寂的气息。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
“钱，”靳川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不用还了。”
邝薇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以为会迎来更猛烈的暴风雨，甚至做好了承受他拳头的准备，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
“靳川…我…”她试图解释，试图忏悔。
“我说，”靳川打断她，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六十万，不用你还了。”
他看着邝薇眼中瞬间升起的、混杂着惊愕、茫然和一丝可耻的如释重负，那空洞的眼神深处，终于燃起了一点东西——那是地狱之火点燃前的幽暗火星。
“就当，”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砸在邝薇的心上，“是给我妈…买的纸钱。”
说完，他不再看邝薇瞬间惨白如鬼的脸，侧身从她旁边走了出去，径直走向走廊尽头。
背影挺直，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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