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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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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建安三年的雪,是从下邳城西北角楼开始落的。
起初只是细碎的雪沫子,粘在城砖上转瞬即化,到了晌午,便成了鹅毛大雪,将城头的旌旗压得低垂,连远处赤兔马的嘶鸣声都裹着一层寒意。
貂蝉立在温侯府的观雪台上,身上裹着一件银狐裘——那是吕布上月从北地缴获的贡品,毛峰蓬松如云朵,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脸颊愈发莹润。
她指尖捻着一枚冻得发僵的梅花苞,目光越过漫天飞雪,落在校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吕布正赤着上身练戟。
玄色的束腰勒紧他紧实的腰腹,每一次挥戟都能看见肌肉在背脊上滚动,如蓄势的猛虎。
方天画戟上的月牙刃映着雪光,劈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积雪被震得四散飞溅,落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瞬间融成水珠,顺着胸肌的沟壑往下淌,在脚边积成一小片湿痕。
“夫人,风大,该回屋了。”
贴身丫鬟晚翠捧着暖炉快步走来,絮絮叨叨地劝,“将军说了,您近来畏寒,仔细冻着。”
貂蝉回过神,才发觉指尖的梅花苞已被捏得变形,汁液沁出,染了指腹一点暗红。
她将花苞塞进晚翠手里,拢了拢狐裘领口,声音轻得像雪:“将军练了多久了?”
“从卯时到现在,没歇过。”
晚翠往校场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陈宫先生今早又来劝将军固守,两人在书房吵得面红耳赤,将军气不过,就来这儿泄火了。”
貂蝉脚步一顿。
她知道陈宫与吕布的矛盾。
陈宫要“深沟高垒,以逸待劳”,吕布却信奉“画戟之下,无有不破”。
这乱世里,谋士的谋略与英雄的傲骨,从来都难以两全。
正说着,校场上的画戟“当”地一声砸在石台上,震得碎石四溅。
吕布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朝着观雪台的方向望来,目光穿过风雪,精准地落在貂蝉身上。
那眼神里的戾气瞬间褪去,只剩下惯有的炽热与温柔,像寒夜里燃着的火。
他大步流星地走来,身上带着雪水与汗水的腥气,走到貂蝉面前时,还特意顿了顿,似乎怕寒气熏着她。
“怎么站在这儿吹风?”
他粗粝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掌心的薄茧蹭得她微微发痒,“冻得像块冰。”
貂蝉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脉搏的跳动,沉稳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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