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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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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6) "推开的轻微声响，起初并未引起任何注意。
厅内的喧嚣依旧鼎沸，争吵声、谩骂声如同浑浊的浪涛，拍打着四壁。
我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一张张因贪婪而扭曲的熟悉面孔。
他们正全神贯注于瓜分我那并不存在的“遗产”，甚至没有人回头看一眼。
直到我向前走了几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叩、叩”声。
离我最近的王大力第一个察觉，他不耐烦地转过头，似乎想呵斥这个“不懂事”的打扰者。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那表情瞬间凝固了——愤怒、疑惑、然后是见了鬼一般的极致惊恐。
他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可笑的圆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粗壮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幻象。
他的异样引起了连锁反应。
围在王律师身边的人们，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李美娟正扯着林国栋的衣领，唾沫星子横飞地控诉，她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凶狠瞬间褪去，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掐断般的呜咽。
林国栋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翻了旁边一个摆放着白菊的花架，花盆碎裂的声响在突然死寂的厅堂里格外刺耳。
张丽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捂住嘴，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所有争吵声戛然而止。
整个告别厅里，只剩下粗重、混乱的喘息声，和那孩子无助的啼哭。
每一双眼睛都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骇、荒诞，以及阴谋被当场戳穿后的巨大恐惧和羞耻。
我走到厅堂中央，站在那具空棺椁旁，与手持文件、面色平静的王律师并肩。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他们的眼神开始躲闪，有人下意识地后退，有人试图将自己藏进人群。
“看各位的精神头，”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如同冰锥，刺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似乎并不需要为我这个‘死人’感到太多悲伤。”
我的声音让他们彻底清醒，这不是幻觉，我，林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很精彩的表演。”
我继续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淡漠，“从认亲，到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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