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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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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0) "、或者劲爆的音符。
他发现，当人们以为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时，往往会卸下白日的面具，流露出最真实、甚至是最荒唐的一面。
比如，他路过京城首富周家那占了大半条街、门口石狮子都比别家大一倍的豪宅时，就听见周家那位号称“京城第一败家子”的独苗周通周公子，正对着月亮，在他家那座据说是请江南名匠打造的、奢华无比的凉亭里，发表他的宏图大志。
“……翠珠，我的好翠珠，你等着！
等小爷我入赘了永嘉公主府，成了驸马都尉，看谁还敢说我周通是个只会吃喝玩乐、斗鸡走狗的纨绔！
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周通，是靠脸……啊不，是靠内在的才华和……和这颗真诚的心吃饭的！
到时候，风风光光接你进府做二房！”
沈渡当时就一个趔趄，好险没把手里的锣给扔出去砸到周家那镶着金边的门楣上。
好家伙！
志向远大啊周公子！
不想着好好继承你爹那富可敌国的亿万家产，居然想走捷径，当京城第一赘婿？
永嘉公主他知道，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幼女，年方二八，据说长得是明艳动人，但性子也娇蛮得很。
这位周公子……嗯，除了钱多，脸皮厚度也确实堪称京城一绝。
就是不知道那位叫“翠珠”的姑娘，是哪个楼里的花魁还是哪家的丫鬟，这饼画得可是又大又圆。
还有那位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在朝堂上喷起人来连皇帝都敢稍微顶撞两句而著称的御史王大人。
沈渡有好几次在深夜子时左右（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听见他家那看似清贫简陋的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又快又急的算盘声，以及王大人咬牙切齿、充满焦虑的低语：“这个月俸禄又见底了……夫人的脂粉钱，儿子的笔墨纸砚钱，老家祠堂修缮要寄回去的银子，同僚刘大人家娶媳妇的份子钱……唉，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明日早朝，得找个由头，狠狠参那户部刘侍郎一本！
谁让他上次在‘醉仙楼’请客吃饭，单单漏掉了老夫！
定是瞧不起我等清流言官！”
沈渡听得直咂嘴，蹲在王家墙根下，默默啃着怀里揣着的、白天买的冷硬胡饼。
果然，再严肃正经、道貌岸然的外表下，也可能藏着一颗为五斗米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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