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69222" ["articleid"]=> string(7) "630590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538) "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沈渡拖着长长的调子,把这句亘古不变的更夫口号喊出了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

声音在空旷寂寥的街道上回荡,撞在两侧黑黢黢的墙壁上,又弹回来,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一天多以前,他还是二十一世纪一个为了KPI和甲方爸爸呕心沥血的广告狗,名叫沈渡。

连续熬了三个大夜赶一个急案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成了这个同样名叫沈渡的倒霉蛋——大胤朝京城里一个根正苗红、世袭罔替……啊不,是祖传了足足三代的更夫。

原主大概是染了风寒没挺过来,嘎嘣一下走了,留下这具还算年轻(估摸着不到二十)但略显单薄的身体,以及一套破旧得能进博物馆的更夫行头——一面油光锃亮、边缘都有些破损的梆子,一面锣心都敲得有些凹陷的铜锣,还有一身洗得发白、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灰色号衣,后背上模糊能看出个“更”字。

上司?

勉强算有一个,是兵马司下面一个连品级都未必有的小吏,在他“醒来”后第三天过来瞅了一眼,丢下一句“沈家小子,既然没死透,就好好打更,别误了时辰,这条线可是你爹你爷爷走熟了的”,然后揣着沈渡咬牙从原主那瘪瘪的钱袋里摸出的最后几个铜板,晃晃悠悠走了。

同事?

那是不存在的。

这条固定的巡更路线,从东市口到崇业坊,再穿插几条小巷,向来是沈家独苗负责,据说是因为沈家祖上老实本分,从无差错,才得了这“铁饭碗”。

至于家当?

除了身上这套行头和租住的那个位于城墙根下、家徒四壁、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小破屋,就只剩墙角那个米缸里见底儿的、带着糠皮的糙米了。

“穿越者之耻啊……”沈渡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哀叹,“人家穿越不是王侯将相就是武林高手,再不济也是个富家少爷,怎么轮到我就是个半夜不能睡觉、拿着破锣满街晃荡的更夫?

还是祖传的!

这玩意儿也有祖传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墨黑的天幕上,几颗疏星懒洋洋地眨着眼,一弯残月被薄云遮遮掩掩,洒下的清辉聊胜于无。

四下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以及那单调得令人发指的梆子声。

这"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8114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