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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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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173) "的天空。
27阳光透过玻璃，暖融融地照在她身上，给她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她的眼神依旧是空洞的，像两口干涸的深井，映不出任何世界的倒影。
但很奇怪，在那片空洞之下，我似乎看到了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宁静。
没有恐惧，没有悲伤，只是纯粹地“存在”着。
苏雯用二十年，为她筑起了这个隔绝了所有风雨和伤害的堡垒。
代价是自由，是记忆，是与他人的联结，但或许，也换来了这片刻的、脆弱的安宁。
我想起苏雯在审讯室最后的样子。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只是异常平静地对我说：“陈警官，我不后悔。
我保护了我的孩子，这就够了。”
法律已经给了她判决。
但人性的天平上，孰是孰非，又该如何衡量？
我赢得了正义，将凶手绳之以法，找回了失踪二十年的妹妹。
可我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无尽的苍凉和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我伸出手，极其轻柔地，碰了碰陈雪放在毯子上的手背。
冰凉。
她没有缩回，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收回手，目光落在她有些花白的鬓角上。
二十年的时光，就在这里，无声地流淌而过。
我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她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被时光遗忘的雕塑。
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恰好被风送着，贴在了玻璃窗上，就在她视线的前方。
她空洞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也许只是光影的错觉。
我轻轻带上门，将那片阳光和寂静还给她。
法律的闭环已然终结，但人性的复杂与创伤，如同那枚别在证据袋上的蝴蝶发卡，将永远别在时间之上，诉说着一个关于掠夺与守护的故事。
有些真相，浮出水面即意味着毁灭；而有些守护，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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