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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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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0) "域商人那儿偷学的，连嫡母都不知道。
世子腕间的疤就在这时露了出来。
烛火一跳。
那道月牙形的旧疤横在脉门上，和姨娘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我喉咙发紧，想起姨娘临终前塞给我的半块玉珏——缺口处正好是个月牙。
"三更天还闹什么？
"侯夫人的呵斥打破了寂静。
世子收回手，袖口擦过香炉，带起一缕青烟。
他转身时佩剑撞到灯架，在墙上投下巨大的摇晃的阴影。
嫡姐的梦魇天亮才停。
我蹲在井边洗香具时，周伯的老剪子又在咔嚓作响。
梅树今年断的第七根枝条落在我脚边，断口处渗着树浆。
"世子爷问你要香方。
"剪子尖挑起一节梅枝，上面用丝绳系着油纸包。
杏仁佛手的甜香混着树汁味，熏得眼睛发酸。
子时的更鼓刚响过，厢房门扉就被叩响了。
月光从门缝漏进来，世子玄色衣摆下露出云纹靴尖。
他手里捧着个鎏金香盒，盖子上的西域纹样我闭着眼都能描出来——姨娘装香料的盒子。
"朱砂。
"他递来的瓷瓶还带着体温。
我研磨香料时，他忽然撩起袖口。
月牙疤在月光下泛着淡青色，像道未愈的新伤。
"这个伤......""小时候被猫抓的。
"他指尖划过疤痕，"野猫护食，凶得很。
"香杵"当啷"掉进臼里。
姨娘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说她腕上的疤是小时候被野猫抓的。
夜风吹散香灰，世子忽然倾身。
他袖口蹭到我手背，冰凉的白玉环贴着腕骨，和姨娘留下的玉珏缺口严丝合缝。
第5章香灰簌簌落在案上时，前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尚书府急信！
"小厮的喊声刺破黎明。
我捏着玉珏的手一抖，世子迅速抽回衣袖。
白玉环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嫡母派来的婆子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
"三姑娘即刻回府。
"她眼角瞥见世子，又补了句，"议亲。
"最后两个字像块冰砸进后颈。
我盯着婆子腕上的翡翠镯子——那是姨娘当年的嫁妆。
"老奴伺候姑娘收拾。
"婆子伸手要拽我胳膊，世子突然横跨一步。
他玄色衣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
"本世子奉命护送。
"他声音不大，婆子却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缩回了手。
马车轮碾过青石板时，我数着帘子上的绣线。
三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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