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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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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第1章粗布包裹硌得我手心生疼。
侯府偏门的青砖缝里钻出几丛野草，我盯着那些颤巍巍的草尖，听见金镯子叮叮当当的声响由远及近。
"喏，学两声。
"苏玉瑶的绣鞋尖踢起一粒石子，"学得像了，本小姐赏你块绿豆糕。
"她腕间的金丝雀笼晃得我眼花。
笼里那团黄茸茸的东西突然扑棱起来，溅出几点鸟食。
我咽下喉咙里的酸涩，张开嘴——"嘎。
"笑声像碎瓷片般炸开。
苏玉瑶的胭脂蹭在笼杆上，染出斑驳的红。
"尚书府送来的陪读丫鬟，"她用笼子轻敲我额头，"连麻雀都不如呢。
"包裹里的安神香被挤碎了一角。
我跟着那抹鹅黄色裙摆穿过回廊时，闻见自己袖口渗出的沉水香。
这味道让我想起姨娘临终前攥着的那把香灰。
厢房窗纸破了个窟窿。
我数着瓦缝里漏进来的月光，突然听见"嚓"的一声。
像是利刃划开绸缎，又像冬夜树枝折断的脆响。
梅枝的影子在窗纸上摇晃。
我赤脚踩过冰凉的砖地，看见那个身影的瞬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世子手里的剑映着月光，挽出的剑花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他剑尖一挑，将什么东西抛向草丛。
三只野猫从假山后窜出来。
其中一只玳瑁猫叼起鱼干，竟像人似的对他点了点头。
"看够了？
"我缩回脖子时撞上了窗框。
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窗前，剑鞘上沾着半片梅花瓣。
他目光扫过我冻得发青的脚趾，突然解下大氅扔过来。
带着体温的狐裘沉甸甸压住我打颤的膝盖。
远处传来梆子声，他转身时佩剑撞在梅树上，震落一地雪似的花瓣。
"世子爷又梦游了？
"第二天清早，周伯修剪着那株老梅树，"这树啊，每年都得断几根枝子。
"我低头拍打被露水打湿的裙角，发现草丛里躺着半截鱼尾骨。
第2章露水浸透的裙角还没干透，我就蹲在了回廊拐角的阴影里。
天刚蒙蒙亮，梅枝上的霜花闪着细碎的冷光。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
我数着世子挥剑的次数，手腕发酸。
他每次收剑都在卯时三刻，分毫不差。
剑穗荡起的弧度像姨娘教过我的水袖舞，底下坠着的白玉环晃得我眼眶发热——那分明和姨娘留给我的遗物一模一样。
“咔嚓。”
枯枝在我脚下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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