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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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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72) "爷唯一的遗照和那盏破旧的煤油灯,离开了那个曾经给予我短暂温暖的地方。
天地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4靠着爷爷生前悄悄塞给我的一点积蓄和学校得知情况后申请的助学金,我勉强读完了高中。
我租住在一个不到五平米,终年不见阳光的杂物间里。
夏天闷热如蒸笼,冬天寒冷如冰窖。
我刷过盘子,发过传单,在深夜的便利店值过班。
所有能赚钱的零工我都做。
常常是啃着冷馒头,就着白开水,在路灯下看书到深夜。
父母?
他们早已当我死了。
不,甚至不如死了。
偶尔,他们会像幽灵一样出现,不是为了关心,只是为了索取。
“听说你打工挣钱了?
拿来!
老子白养你那么多年了?”
父亲堵在我打工的店门口,引来众人侧目。
“妮啊,妈最近手头紧,你姐要买新手机,你给凑点?”
母亲电话里的声音,虚假得让我恶心。
我咬着牙,把省下来的钱递过去,像在割自己的肉。
每一次,都像是在我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你们生了我,却没养我。
爷爷养我的钱,是我借的,我会还给你们。”
我试图讲道理。
“放你娘的狗屁!”
父亲一口浓痰吐在我脚边,“老子生了你,你的命就是老子的!
还敢跟老子算账?
白眼狼!”
道德绑架,如同最粘稠的淤泥,缠得我喘不过气。
但我不能倒下。
爷爷说,要成为一棵树。
我拼命地汲取养分,哪怕这养分是苦涩的泪水与汗水。
5高考,是我背水一战的战场。
当我以全县理科状元的成绩,收到国内顶尖理工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我哭了。
不是喜悦,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爷爷,妮子做到了!
我离那棵大树,又近了一步。
然而,我这只即将挣脱牢笼的鸟,再次被命运的毒箭瞄准。
父亲和后妈看着那张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眼神里不是骄傲,而是算计。
“哟,还真考上了?”
后妈皮笑肉不笑,“这大学,让你弟弟去上。”
我如遭雷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这是我的通知书!
上面是我的名字!”
“名字可以改!”
父亲不耐烦地一挥手,“你弟那个成绩,屁都考不上!
你是他姐,帮帮他怎么了?
以后他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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