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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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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44) "天理不容！
姑妈养你一场，你就这么报答？”
“周跷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知足。
竟然到反天罡！”
周跷站在中间，表情嚣张，像个斗胜的公鸡。
“都是这表妹教的！”
他指着我，唾沫星子溅到门槛上，“她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她自己都靠周家养着，还敢教人造反？”
人群哄笑。
有人笑话我：“小丫头，少管闲事，当心你那点饭钱也被扒了！”
我没管那些人，只注意张慧。
张慧有点心虚的先低头沉默，被人推搡了一把。
后背撞上土墙，额头磕在凸起的砖角上，血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像那盆枯葵，开过的花，最后留下的印记。
我怒了，扒开那几个人，拿手绢给张慧捂住额头。
转身对周跷发火：“你自己喝醉了回来撒酒疯，要拿酒瓶子砸人，还不准人反击的？
你要杀人还要人站着等死？”
又看向那个推搡人的亲戚：“给你厉害的，动手动脚干什么？
我要去妇联告你欺负妇女同志。”
把几个人都骂一通，他们悻悻然的东张西望。
周跷看没人出声了，又巴巴的嚷嚷起来。
“她是我老婆，我打了又怎么了，哪个爷们不打媳妇的。
昨天……昨天是喝懵了点，又不会真的打死她。”
我还要再骂回去，被张慧拉住了手。
她拿开手绢，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有点哑，还有点哭腔。
“你们谁，”她说，“是真心为我好的？”
众人一呆，期期艾艾的要继续说话。
她往前走了一步，指着周跷，面对这些亲戚们。
“他打我，你们说‘忍忍就过去了，打是亲’。”
“他骂我，你们说‘那是疼我，为我好。
骂是爱’。”
“他赌钱，你们说‘男人嘛，都这样’。”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姑妈的冷漠，婶子的讥诮，堂嫂的幸灾乐祸。
“我，连买根针的钱，都要他点头。
他还总觉得我私藏钱去补贴娘家。”
她声音没高，却像一根细线，勒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你们说，我没娘家，只能依靠周跷，要感恩。”
“我听话了，我靠了。
可结果呢？
像这次，我还要感谢他没打死我吗？”
她轻轻抹掉脸上沾的血，眼泪又掉下来。
“我受够周跷了，我不要再忍受这样的日子。
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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