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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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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4) "住最后的机会。
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意外，但脚步并未停留。
“抱歉。”
他被簇拥着离开了。
走廊空下来，只剩下我，和周围人若有若无的议论。
“又是想走捷径的……” “陈教授是那么好见的？”
绝望，一点点漫上心头。
连最后这条路，也堵死了吗？
白天在医院耗尽心神，晚上我必须赚钱。
靠摆摊和零工收入太不稳定。
我开始通宵做手工。
买来最便宜的布料、丝线和填充棉，照着捡来的旧杂志上的图片，做最简单的布偶、发饰。
手指被针扎破无数次，眼睛熬得通红。
哥哥很乖，坐在我旁边，安静地看着我。
有时会帮我递个剪刀，拿个线团。
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心性，久了也会无聊，会焦躁。
棚屋里堆满了我做好的半成品和材料，空间更显窄小。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和焦虑。
那天晚上，我正赶制一批答应给小饰品店寄售的布偶兔子，这是好不容易谈成的单子，虽然价格被压得很低，但量大，能解燃眉之急。
明天就是交货期，还差最后十几只。
煤油灯的光线昏暗，我穿针引线，眼睛又酸又胀。
哥哥在我身边动来动去，不小心碰倒了叠放的布料。
“别动！”
我头也没抬，语气带着不耐烦。
他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玩我剪下来的碎布条，弄得满地都是。
“哥！
说了别动！”
我声音高了些。
他瘪瘪嘴，委屈地低下头。
妈妈在床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我的心跟着揪紧。
手下的针脚不由得乱了几分。
哥哥似乎想帮忙整理散落的碎布，伸手去拿我放在凳子上的一个快要完工的、缝着精致笑脸的布偶兔子。
他想把它放好，但动作笨拙，手指一滑—— 兔子掉进了旁边用来洗笔的、浑浊的脏水里。
白色的布料瞬间被染上一大片污渍。
那个笑脸，在污水里扭曲了。
我脑子里那根绷到了极致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你干什么。”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那只湿漉漉、脏兮兮的兔子，冲着他吼，“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是我明天要交货的。
弄脏了怎么卖钱？
怎么给妈妈买药？”
我挥舞着那只脏兔子，声音尖锐刺耳，面目因为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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