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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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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2) "几个刚摘的野果，或是隔着篱笆喊他“来家里吃碗热乎饭”。
但叶向民很快发现，清溪村的平静不过是层薄薄的表象，底下藏着不少浑浊的暗流。
他不止一次看到赵德山的堂弟赵老根，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在村口小卖部打牌，输了钱就拍着桌子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溅得满桌都是。
路过的村民见状，都低着头快步躲开，没人敢吭声，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份跋扈。
有一次，他亲眼撞见赵老根揪着个瘦小老人的衣领，把一份山林承包合同按在对方脸上，逼老人签字——老人哭得浑身发抖，枯瘦的手连笔都握不住，赵老根却笑得一脸得意，嘴里骂着“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叶向民立刻上前制止，赵老根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叶干部，这是我们赵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乡人，少多管闲事。”
那语气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在叶向民心上。
他把这事跟赵德山一五一十说了，没想到对方打太极打得溜：“老根就是驴脾气，嘴碎但心不坏，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就往他手里塞了个红包，红封面上“恭喜发财”四个金字晃得人眼疼。
“叶干部，这点小意思你拿着买包烟茶，这事就翻篇了啊。”
叶向民攥着红包，手心烫得像握了块烧红的煤球，转身就给了村会计老陈，让他登记成集体经费。
老陈接红包时，眼神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叹口气，啥也没说。
村里还有个神婆刘婶，窝在村西头的破庙里，整天裹着花里胡哨的缎子褂，庙里的烟能把人呛出眼泪。
她嘴里叨叨着没人能听懂的鬼话，不少老人家里有红白事、或是家人病了，都跑去找她“驱邪”，每次都得掏不少香火钱。
有回叶向民路过破庙，听见里面传来娃撕心裂肺的哭，推门一瞧，刘婶举着桃木剑对着个发烧的小孩瞎比划，嘴里喊得邪乎：“这是撞了锁龙井的煞！
必须用符水才能救！”
小孩奶奶在旁边抹眼泪，手里攥着一沓皱巴巴的毛票——那是她省了半个月的活命钱。
叶向民赶紧上前拦着，让老人快带娃去镇医院，刘婶瞬间炸了毛，叉着腰骂他：“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坏了神灵的规矩，要遭报应的！”
正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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