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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耀明的脸一下子铁青，而远处的王曼卿，轻轻转了转婚戒，用戒面的反光，给对岸的同志传了“安全”的摩斯密码。
半夜，陈晋云在书房发现一个手提箱。
打开一看，里面是台便携电台，电池用蜡封着，旁边还放着一张王曼卿的照片——照片里她站在延安宝塔山下，笑得特别亮。
“晋云，”王曼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在，你愿意认识真正的我了吗？”
窗外，防空警报突然响了起来，刺破夜空。
何森带着特务已经把公馆围了，而陈晋云第一次，紧紧握住了王曼卿的手，按下了电台的开关。
“镜面小组，启动。”
第四章：江城惊变（1941年·武汉）1941年深秋的武汉，江汉关的钟敲起来，闷沉沉的，裹在硝烟里。
陈晋云站在中央银行的穹顶下，手指又摸上了婚戒，内侧的刻痕还是那么硌手。
三个月前在长沙，他俩没说完的话，像一把刀悬在头顶——王曼卿留下的那台便携电台，至今还藏在他书房的暗格里，而“影先生”约他今晚在汉口码头见面，这事不能拖了。
“陈队长来得挺早啊。”
钟耀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还带着点血腥味。
他身后跟着两个特务，手里的枪隐隐对着金库的方向，“听说今天要转运一批特殊物资？”
陈晋云脸色没变，掏出国防部的调令晃了晃：“奉命来清点战略储备的钨砂。”
他特意把“钨砂”两个字咬得很重，看见钟耀明眼角抽了一下——第二章教堂里，那些被他换了的钨砂样本，一直是钟耀明的心病，一提就难受。
这会儿，穿便装的王曼卿正站在街角的电话亭里。
她透过玻璃盯着银行大门，手包里的勃朗宁手枪，保险已经悄悄打开了。
昨天半夜，她接到“黄鹤楼”的急电：钟耀明已经知道“影先生”的替身今晚要在码头现身，准备设伏。
“夫人，您的汇款单。”
银行职员把票据递过来时，指尖在柜台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赶紧撤”的信号。
王曼卿瞥见二楼窗帘动了一下，心里有数了：至少三个狙击手已经架好枪了。
就在这时，凄厉的防空警报突然响了，一下子把空气撕开。
“日军空袭了！”
人群瞬间乱成一团。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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