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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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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6) "我抱着忘忧琴，腰杆挺直，从容步入厅中。
颔首行礼，声音温和：“在下白玉生，受邀为大人抚琴助兴。”
张万霖斜睨了我一眼，满脸不耐。
挥挥手示意我坐在角落，目光早已飘回身旁娇笑的美人身上。
指尖先轻挑慢捻，《广陵散》的旋律如江南烟雨般柔和。
缓缓流淌而出，安抚着厅中众人的酒意。
渐渐的，琴弦振动加快，旋律变得铿锵有力。
暗藏的杀机随着音符扩散，却无人察觉。
众人沉浸在琴声中，或闭目倾听，或低声交谈。
无人留意我的右手悄悄探入琴盒底部。
指尖触到饮血剑冰凉的剑柄，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暗纹。
趁张万霖仰头举杯，酒水顺着嘴角流下的间隙。
我猛地起身，腰身一拧，短剑顺着琴盒缝隙滑出。
猩红光芒瞬间刺破灯火，照亮了厅堂。
血影剑法果然凌厉，剑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与琴弦的余音交织在一起，刺耳又决绝。
张万霖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眼睛瞪得滚圆。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短剑已精准抵住他的喉结。
稍一用力便穿透皮肤，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来。
顺着剑刃往下淌，溅在琴身上。
与温润的木纹形成刺眼的对比。
周遭的宾客先是一愣，随即尖叫着四散奔逃。
桌椅倾倒的声响此起彼伏。
我抽出短剑，正欲转身撤离。
心口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剧痛蔓延全身。
忍不住扶着墙蹲下身，喉头一甜。
一口鲜血直直喷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
原来，每杀一人，不仅减损阳寿。
还要承受这般撕心裂肺的锥心之痛。
我捂着胸口，气息紊乱，看着手中饮血剑上的血迹。
顺着剑刃缓缓褪去，剑身重新恢复黝黑。
而心底翻涌的戾气，却越发浓烈，几乎要冲破理智。
回到绸缎庄时，天已微亮，晨雾渐散。
苏湄早已候在门口，见我嘴角的血迹。
轻轻叹了口气，递来一方干净的手帕：“这便是血影剑法的代价。
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我摇头，接过手帕擦去嘴角血迹。
将饮血剑取出，用软布细细擦拭干净。
重新藏入琴盒暗格，声音坚定：“我不后悔。”
只要能为族人报仇，这点痛苦。
比起李家满门的冤屈，又算得了什么。
窗外的烟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我抱着忘忧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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