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62053" ["articleid"]=> string(7) "630459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9章" ["content"]=> string(2568) "淡。

它用尽最后的气力,逼迫李长河,完成了一场迟到的、对沉默历史与个体命运的血肉取证。

他不是历史的评判者,他只是唯一的见证人。

而这些被追风强行唤醒的记忆,正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等待着最终的归宿。

接下来的路途,是在一种近乎悲壮的沉默中完成的。

追风的生命力,如同燃到最后的烛芯,光芒微弱,摇曳不定。

从风语坡到云深哨所,这本是邮路上最后、也最艰险的一段。

山势愈发陡峭,路径几乎完全消失,只能在嶙峋的怪石和盘根错节的原始林木间艰难寻隙。

追风不再能负载李长河,甚至连平稳行走都变得极其困难。

李长河牵着缰绳,走在前头,用自己的身体为老马开路,拨开带刺的枝条,踢开松动的石块。

他听着身后追风那如同破旧风箱般剧烈起伏的喘息,感受着缰绳上传来的、它每一步都仿佛用尽全力的颤抖,心如刀割。

他没有催促,没有言语,只是偶尔回头,用手掌轻轻抚摸它汗湿粘稠的脖颈,传递着无言的鼓励与陪伴。

追风的眼睛,那层阴翳似乎更重了,但瞳孔深处那点执着的光,却始终未曾熄灭。

它低着头,巨大的身躯摇晃着,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松软的腐殖土或牢牢抵住坚硬的山岩,仿佛要将自己的骨血烙印在这条它走了半辈子的路上。

它不是在行走,而是在用生命丈量,用灵魂叩拜。

终于,在第三日的黄昏,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云深哨所。

这里已是太行山脊,海拔极高,空气稀薄而清冷。

曾经驻守着一个班的边防战士的哨所,如今只剩几堵用山石垒砌、早已坍塌过半的矮墙,顽强地抵抗着风霜的侵蚀。

一面褪色极其严重、边缘破碎、几乎难以辨认原本颜色的红旗,依旧挂在一根歪斜的木杆上,在猎猎的山风中,发出孤独而坚韧的呼啸。

这里,是邮路的终点,也是追风军旅生涯开始的地方,是它与李长河缘分缔结的原点。

看到那面残破的旗帜,追风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却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的嘶鸣,那声音如同叹息,消散在风里。

它挣扎着,一步步走到那面旗帜下,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冰冷的旗杆,然后,前腿一软,接着后腿也失去了支撑,庞"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7889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