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62050" ["articleid"]=> string(7) "630459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2554) "书、情书、甚至只是普通的问候时,哑叔就会放下船桨,坐在船尾,双手抱膝,听得如痴如醉,脸上洋溢着一种仿佛自己也参与了那些悲欢离合的满足感。

他尤其爱听关于孩子的信,听到有趣处,会“啊啊”地比划着,笑得像个孩子。

<后来,哑叔病了,很重。

李长河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躺在渡口旁低矮的窝棚里,气息奄奄。

他看到李长河,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用手绢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小布包,塞进李长河手里,又指了指邮包,然后指向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印着“希望工程”字样的汇款单收据的方向,用力地“啊”了几声。

李长河打开布包,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沓零钱,有纸钞有硬币,上面还带着哑叔的体温和汗渍。

他瞬间明白了,这是哑叔一辈子摆渡,一角一分积攒下来的“渡资”,他托李长河,用这钱,去帮助那些像信里写的、需要读书的孩子。

追风用头拱着那半截船板,发出低沉悲鸣。

李长河走过去,在船板旁的碎石下,发现了一个被河水冲刷得光滑滚圆的鹅卵石,上面,用刀子歪歪扭扭地刻了一个小小的“信”字。

那是哑叔唯一的“文字”。

李长河将那块鹅卵石捡起,小心地放进邮包。

那沉甸甸的,不仅是石头,更是一个沉默灵魂对知识与外部世界最朴素的向往与奉献。

第三站:风语坡接下来的路途,追风明显露出了疲态,它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步伐也开始蹒跚。

但它依旧坚持着,将李长河带向一处向阳的山坡。

坡上,曾经有一所方圆几十里唯一的村小——风语坡小学。

如今,校舍早已坍塌,只剩下几堵断壁残垣,荒草从曾经是教室的地面顽强地钻出。

一块表面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的黑板,斜靠在残墙上。

追风走到这片废墟前,却没有像前两站那样低头寻觅,而是猛地扬起它那瘦骨嶙峋的头颅,向着湛蓝的、空无一物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嘶鸣!

那嘶鸣不再沙哑,而是充满了某种无法宣泄的痛苦与悲愤,在山谷间久久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林老师。

那个像山百合一样清秀、来自省城的女教师。

她有着银铃般"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7888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