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62039" ["articleid"]=> string(7) "630459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608) "些乡亲,那些哨所,它都熟!

你……你带着它,好好走,把信……送到!”

“它认得路,更认得人……”连长的话语,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在此刻,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他全都明白了。

追风这几日的萎靡,并非仅仅是衰老带来的机能衰退。

它是在积蓄力量,为了这最后的一程。

它感知到了什么?

是生命终点的召唤?

还是对那些散布在邮路上、被时代尘埃覆盖的人和事的最后牵挂?

李长河说不清,但他从追风的眼神里,读懂了一种超越物种、超越生死的契约与承诺。

这不是普通的怀旧,不是老马识途的本能。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庄严的告别。

是追风在用它最后的气力,提醒他,或者说,恳求他,去完成一次巡礼,一次对过往的凭吊,一次对承诺的最终兑现。

一种沉重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的使命感,如同太行山的晨雾,瞬间将他笼罩。

他没有再犹豫。

他轻轻拍了拍追风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好,老伙计,我们去。

我们……再走一遍。”

他转身回到那间昏暗的土坯房。

在墙角,有一个落满了厚厚灰尘的木箱。

他吹开浮尘,打开箱盖。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他退休时亲手叠好、再未动过的墨绿色邮包,虽然褪色,却依旧挺括;一本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页面泛黄卷曲的山区地图;还有几本更厚的、用麻线装订的笔记本,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驿路杂记》。

他拿起那本笔记本,随手翻开一页。

娟秀的字体,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为望夫崖的周大娘送去儿子寄回的军功章和家书;另一页,是歪歪扭扭的笔画,记录着在无名渡口,哑叔比划着让他帮忙读信时的喜悦;还有一页,贴着几片早已干枯、失了颜色的花瓣,旁边写着:风语坡小学,林老师信中所夹……每一页,都是一个故事,一段人生,一缕被遗忘在太行山褶皱里的尘烟。

他将邮包背在身上,那熟悉的重量,仿佛瞬间压弯了他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却又给了他一种奇异的力量。

他将地图和笔记本小心地放进邮包。

然后,他走到追风身边,开始为它梳理毛发,戴上那套同样老旧、却保养得很好的鞍具。

追风安静地站着,配合着"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7888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