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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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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6) "一个几乎与周围皮肤颜色融为一体的、褪色的烙印,依稀还能辨认出几个数字和字母的轮廓。
这是它身份的证明,是它辉煌过往的印记,也是它与李长河之间,超越主仆、近乎战友的纽带。
触摸的瞬间,李长河的心猛地一沉。
追风的皮肤下,传来一种不寻常的、细微而持续的颤抖,那不是寒冷,更像是一种电流,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正从它衰老躯体的最深处奔涌出来。
突然,追风动了。
它没有去碰近在咫尺的水和食物,而是用它那硕大的、骨骼轮廓分明的头颅,固执地、一下下地蹭着李长河的膝盖,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然后,它张开嘴,不是嘶鸣,而是用牙齿,轻轻咬住了李长河那件旧制服空荡荡的、垂落的衣角,向南方拉扯。
它的动作很轻,生怕扯坏了什么,但那意图,明确得如同暗夜里的灯塔。
李长河顺着它头颅的方向望去。
越过自家低矮的土墙,外面是一条早已废弃多年的土路。
曾经,那是连接山里山外、数十个村庄寨落的邮路,是血管,是神经,是他李长河和追风用脚步和蹄印丈量了半辈子的生命线。
如今,那条路早已被疯狂的野草和灌木吞噬,只在某些地段,还能隐约看到一点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坚硬的路基,像一道早已愈合、却依旧隐隐作痛的伤疤,蜿蜒着消失在群山深处。
“你……你想去那儿?”
李长河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追风停止了拉扯,抬起头,那双蒙着阴翳的大眼睛,此刻竟亮得惊人,里面没有牲畜的茫然,只有一种近乎人类的、混合着哀恳、决绝、以及一种……仿佛朝圣者般的清澈光芒。
它看着李长河,一眨不眨,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传递一个无法用声音诉说的请求。
一瞬间,李长河仿佛被这道目光击穿了。
时光倒流。
他看见那个年轻的自己,穿着崭新的邮递员制服,牵着刚刚从骑兵连退役、还带着几分军马傲气的追风,站在连长面前。
连长,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红着眼眶,用力拍着追风的脖颈,声音哽咽却异常郑重地对他说:“长河,追风……交给你了!
它不只是匹马,它是我的战友!
它认得路,更认得人!
山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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