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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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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774) "疯狂，和最后冲向骑兵时，决绝的背影。
我这一生，到底在追寻什么？
我以为我找到了路。
跟着那面“均贫富”的大旗，就能走到光里去。
可我走了半辈子，从南走到北，从生走到死。
最后发现，我只是从一个烂泥坑，跳进了另一个血坑。
我追寻的公道，像镜花水月，一碰就碎。
我耗尽了半生，换来的，只是一场空。
村里来了个新的说书先生。
他讲的，是前朝黄巢之乱。
他说黄巢是万古巨寇，杀人八百万，流血三千里。
他说黄巢的军队 是食人恶魔，吃人肉，喝人血，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村里的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呼。
只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也就是我，默默地转过身，走回我的茅草屋。
屋外，孩子们在玩一个游戏。
一个孩子用木棍指着其他人，大声喊：“我是官军！
你们这些黄巢贼，快快投降！”
一群孩子笑着，闹着，四散跑开。
“不投降！
我们要均贫富！”
“冲啊！
杀到长安去！”
他们的笑声，传出很远。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那些笑声。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看到我爹在对我笑。
他问我：“六子，找到你的公道了吗？”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角，滑下一滴浑浊的泪。
我，陈六。
一个想为天下寻公道的傻子。
最终，不过是这长安道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风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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