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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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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0) "得很快。
朱温叛变了。
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的降将，反咬了他一口。
沙陀的李克用，带着黑鸦鸦的铁骑，像乌云一样从北边压了过来。
我们节节败退。
从长安，败退到河南。
从河南，又败退到山东。
兄弟们一个个倒下。
赵四死了，据说是在强一个女人的时候，被女人的丈夫用剪刀捅死的。
死得像个笑话。
张虎也变了。
洗城之后，他好像变了个人，更加沉默，也更加疯狂。
每次打仗，他都冲在最前面，像是在找死。
我们最后一次说话，是在一次溃逃中。
我们被一小队沙陀骑兵追击。
张虎为了掩护我们几个残兵，独自断后。
我拉他，他不走。
“陈六，你他妈的别婆婆妈妈的！”
他一脚把我踹开。
“你不是想找公道吗？
那就活下去！
活下去，看看这世道最后会变成什么狗样！”
“老子这条命，早就该还给李二狗了！”
他转身，挥舞着长刀，冲向了黑压压的骑兵。
像一头冲向风车的野牛。
我被其他兄弟拖着，含着泪回头看。
我看到他的刀断了。
我看到他被战马撞翻。
我看到无数的马蹄，从他身上踩过。
他被踩成了肉泥。
死的时候，他眼睛还睁着，看着我的方向。
我不知道，他最后在想什么。
或许，他也在想，我们当初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我们最后被围在了泰山。
一个叫狼虎谷的地方。
山谷里，只剩下我们最后几千人。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跑不掉了。
那天晚上，黄巢把我们都叫到了一起。
他还是穿着那身不合身的龙袍，虽然已经破旧不堪，沾满了血污。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停留了一下。
我看到，他的眼里，没有绝望，也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静。
“兄弟们，我们败了。”
没人说话。
山谷里只有风声。
“但我黄巢，不能死在李克用和朱温那两个狗贼手里。”
“我的人头，只能由我的兄弟来取。”
他看向他的外甥，林言。
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最忠心的年轻人。
“林言，动手吧。”
“把我的头，献给唐皇。
或许，还能给剩下的兄弟们，换一条活路。”
林言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舅舅……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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