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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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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63) "巢的脸色，比天上的乌云还黑。
我以为，我们就这样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错了。
黄巢杀回来了。
他带着满腔的怒火，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重新扑向了长安。
这一次，不是为了占领。
是为了报复。
报复那些“背叛”了他的长安百姓。
“给我洗城！”
这是他的命令。
三个字，决定了八万人的生死。
洗城，就是拿血把城洗一遍，昔日华美高贵的长安城，变成一座巨大的血肉磨坊。
里面撕扯的是一张张或恐惧或麻木或绝望或愤怒的脸。
我看到了人间地狱。
刀光过处，人头滚滚。
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贫富贵贱。
只要是喘气的，都得死。
我看到了张虎。
他杀红了眼。
一个五六岁的女娃，穿着不合身的破烂衣服，抱着他的腿哭喊：“叔叔，别杀我……我给你磕头……”张虎面无表情，举起了刀。
“张虎！
住手！”
我大吼着冲过去。
但晚了。
他一刀，就劈开了她的天灵盖。
红的白的，溅了他一身。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眼睛血红。
“张虎！
你疯了吗？
她只是个孩子！”
他猛地甩开我，眼睛红得像地狱里的炭火。
“陈六！
你他妈的忘了我们是怎么被赶出城的吗？”
“他们朝我们吐唾沫！
他们拿死孩子砸我们！”
“他们不把我们当人，我们为什么要拿他们当人？”
“你忘了李二狗是怎么死的吗？
不杀光他们，就会有更多的李二狗死！”
他提到了李二狗。
我的心猛地一抽。
我看着他疯狂的脸，看着他身后燃烧的房屋和遍地的尸体。
我突然想笑。
我们为了一个叫“公道”的东西，杀了那么多人，死了那么多兄弟。
结果，我们自己成了不公道本身。
“是啊。”
我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到底是什么？”
“是来拯救苍生的义军？”
“还是来毁灭一切的魔鬼？”
我看着满城的血，满城的火。
我突然觉得，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公道”。
所谓的“均贫富”，不过是一句谎言。
一句用来煽动我们这些烂泥里的虫子，去为某些人的野心卖命的谎言。
我松开了手里的刀。
刀掉在血泊里，发出“当啷”一声。
那声音，像是我的心碎了。
我的战争，结束了。
伍·狼虎黄巢的末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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