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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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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0) "们了？
哥给你抢过来！”
我看着他。
“张虎，这就是你说的公道？”
张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把金盘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陈六，你他妈有病吧？”
“这些狗官和贵族，吃我们肉，喝我们血的时候，跟你讲过公道吗？”
“我们不抢他们，难道还跟他们客客气气地坐下喝茶？”
“这是他们欠我们的！”
我摇了摇头。
“这不是欠不欠的问题。”
“我们正在变成我们最讨厌的那种人。”
张虎冷笑一声。
“变成他们？
老子做梦都想变成他们！”
“起码他们不用饿肚子，不用被人当狗一样踩在脚下！”
“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李二狗拿命换的！
你要是觉得我们做错了，你现在就去跟黄巢大将军说！”
他指着皇宫的方向，拂袖而去。
我真的去找了黄巢。
他已经住进了太极宫，坐在了那张据说只有真龙天子才能坐的龙椅上。
他穿着龙袍，但那身衣服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我跪在殿下。
“大将军，我们不是为了均贫富吗？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抢掠？”
他看了我很久，眼神很复杂。
那眼神，不再是当初那个在草莽中振臂一呼的豪杰。
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陈六，你不懂。”
他终于开口了。
“不把他们杀怕了，不把他们的东西抢光了，他们就不会服。”
“这就是规矩。
旧的规矩破了，就得立新的规矩。”
“我们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他的话，我听不懂。
我只觉得，那张龙椅，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把所有人都吸了进去，包括他。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大殿。
我只想找到崔家。
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可当我找到崔家那座宏伟的府邸时，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一个幸存的老仆告诉我，崔家满门，在城破的第二天，就被一群乱兵杀光了。
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
动手的人里，有我的同乡，赵四。
我找到了赵四。
他正搂着两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喝得酩酊大醉。
我一脚踹开门。
“赵四，崔家的人，是你杀的？”
他看到我，打了个酒嗝。
“是啊，六子，我给你报仇了！
痛快不痛快？”
“我问你，是不是你杀的！”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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