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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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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32) "糖，黏糊糊的，混着他的血。
我没哭。
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跟着李二狗一起死了。
那一战，我们赢了。
我们用三万人的命，换了一万唐军的命，和他们所有的辎重。
我穿上了唐军的盔甲，拿起了他们的横刀。
盔甲很重，刀很锋利。
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手里的麦芽糖发呆。
张虎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酒囊。
“喝点吧。”
我没接。
“怎么？
第一次杀人，怕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
“张虎，我们不是为了公道吗？”
“为什么李二狗要死？”
张虎灌了一口酒，沉默了很久。
“陈六，公道不是说出来的。”
“是用命填出来的。”
“今天死的是李二狗，明天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
“想让死的人少一点，就只能让敌人死得更多。”
他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捏碎了手里的麦芽糖。
从那天起，我不再害怕杀人。
我成了义军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们跟着黄巢转战河南，智取润州。
半年，三十万。
队伍像滚雪球一样，一天比一天大。
我看见了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跪在黄巢面前，磕头如捣蒜。
我看见了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员，被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
那一刻，我心里是痛快的。
我以为，这就是公道。
可我很快就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王仙芝，最早和黄巢一起起兵的兄弟。
唐军招安，许他一个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
他就动心了。
他想当官，想穿上他曾经最痛恨的那身皮。
黄巢劝他，他不听。
后来，他死了。
被唐军骗进埋伏圈，剁成了肉泥。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擦我的刀。
我看到黄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淡淡地对我们这些将领说：“背叛我们的人，这就是下场。”
那天起，我心里有些发毛。
我发现，义军里，也不是我想的净土。
有的人，是为了公道。
有的人，是为了活命。
还有的人，是为了自己当上新的“门阀”。
赵四就是其中之一。
他靠着告密和拍马屁，混成了一个小头目。
他开始抢掠富户，霸占女人，比他最痛恨的官兵还要过分。
有一次，我看到他为了半匹绸缎，打断了一个老百姓的腿。
我拦住了他。
“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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