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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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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00) "就往嘴里塞。
“恨，是好东西。”
张虎自顾自地说。
“它能让你在战场上活下来。”
队伍里有个比我小几岁的少年，叫李二狗。
他胆子很小，连鸡都不敢杀，每次训练都被张虎骂得狗血淋头。
他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六哥”。
他说我像他死去的亲哥。
我嫌他烦，但每次分到一点吃的，还是会分他一半。
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很干净。
干净得像我们还没被这世道操翻之前。
我们的第一场大仗，来得猝不及防。
在河南，我们和一支唐军遭遇了。
他们的盔甲在太阳下闪着光，手里的长矛像一片森林。
我们这边，只有最前面几排人有生锈的铁刀，后面的人拿着的还是木棍和粪叉。
冲锋的号角吹响时，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身边的赵四，吓得腿都软了。
“六子……我……我们跑吧……”“跑？”
张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往哪跑？
后面就是督战队！
跑也是死！”
“跟老子冲！
杀了他们，他们的盔甲、兵器、粮食，就都是我们的！”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了上去。
我被裹挟在中间，身不由己。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一个唐军士兵，一矛刺穿了旁边一个义军的胸膛。
血喷了我一脸。
温的，腥的。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那个唐军拔出长矛，又朝我刺了过来。
我吓傻了，忘了躲，也忘了挥刀。
就在矛尖快要碰到我胸口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猛地撞在了我身上。
是李二狗。
“六哥……快跑……”长矛，从他的后心穿透，矛尖带着血，停在我胸前一寸的地方。
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舍。
他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什么。
然后，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
那是一块被汗水浸透，捏得变了形的麦芽糖。
“给……给我妹……”他的手垂了下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
那个唐军士兵，一脸狞笑地想拔出长矛。
“啊——！”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我举起我爹的砍柴刀，用尽全身力气，劈向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
那颗戴着头盔的脑袋，飞了出去。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倒下了。
我跪在地上，抱着李二狗渐渐冰冷的身体。
手里的麦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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