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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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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76) "尘土沾了满身也浑然不觉。
“你……你到底是谁？”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贫僧慧觉，寒山寺一介僧人。”
他语气依旧平淡，“也是三年前，在桃林里，无意中撞破殿下……与舍弟之事的人。”
撞破？
记忆的闸门被这句话猛地冲开，那些模糊的碎片疯狂拼凑。
桃花……月光……纠缠的身影……还有，似乎，真的有一个灰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桃树后一闪而过！
当时我只以为是风吹动了花枝，或是自己意乱情迷的错觉！
所以，他看见了？
看见了他弟弟和我……羞耻、愤怒、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抬起头，死死瞪着他：“所以呢？
你看了一场活春宫，现在跑来假惺惺地送斋饭，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勾引你，很有趣吗？
慧觉大师！”
最后四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慧觉闭上了眼，轻轻诵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贫僧并无此意。
当日所见，已觉是孽缘。
如今见殿下沦落至此，更是……唉。
送斋饭，只是不忍见生灵受苦，尤其殿下腹中，是萧家血脉。”
“萧家血脉？”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和尚，一个将军，和一个不知廉耻的郡主留下的野种？
这血脉，很高贵吗？”
慧觉猛地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殿下！
慎言！
孩子无辜！”
他眼中的厉色让我心头一寒，那属于佛子的威仪竟让我一时噤声。
“舍弟萧衍，当年还俗从军，亦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与殿下之事……阴差阳错。
但他若知殿下有孕，绝不会坐视不管。”
慧觉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疲惫，“殿下，如今你处境危险，此地不宜久留。
贫僧可设法送你去安全之处，待孩儿生下，再从长计议。”
安全之处？
从长计议？
我坐在地上，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信息太多，冲击太大。
身份被戳穿，往事被揭开，还有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和它背后可能存在的杀身之祸。
慧觉的话有几分真？
几分假？
他是在帮我，还是在为他的弟弟收拾烂摊子？
甚至……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
我不能信他。
至少不能全信。
昭阳郡主骨子里的多疑和谨慎在绝境中苏醒。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带着霉味的空气。
“松开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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