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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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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另一头，就随意地攥在那个抽烟男人的手里。
他看上去不像在牵引一具逝者的遗体，更像是在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或者一条不愿上钩的鱼。
船尾另一个矮壮的男人，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是事不关己的麻木。
第三个年轻些的，则一直低着头，反复卷着手里的另一捆绳子，不敢看向岸边。
“三万六。”
抽烟的男人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钉，楔入这片悲伤的空气。
“现金。
少一个子儿，就让他继续在江里漂着吧，说不定能漂到下游便宜点儿的地方。”
他甚至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焦黄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岸上的学生中爆发出悲愤的吼声。
“他是为了救人才死的！
他是英雄！”
“钱我们已经去凑了！
你们先让他入土为安啊！”
“英雄？”
抽烟的男人嗤笑着，弹了弹烟灰，灰白的碎屑飘飘扬扬落在遗体旁边的水面上，“英雄就不用付钱了？
老子们下水不要力气？
这大冷天的，碰这玩意儿多晦气？
三万六，一分不能少！
觉得贵你们自己下来捞啊！”
他的脚尖，又一次刻意地在那蓝色的、肿胀的背部蹭了蹭，仿佛在确认这“货物”还牢牢控制在手里。
这一幕让我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早饭混合着酸水直冲喉咙。
我强忍着恶心，死死稳住相机。
不能抖，必须记录下来。
取景框里，哭求的少年，冷血的船夫，水中沉默的遗体，被那根丑陋的绳索串联，构成一幅足以击穿任何人伦底线的画面。
“咔嚓。”
“咔嚓。”
快门声轻微，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调整焦距，拉近，给那个男人特写——他脸上混合着贪婪、麻木和某种掌控他人生死的优越感；给他牵着绳子的手特写——指节粗大，布满脏污，紧紧攥着那条象征死亡的绳索；给他那只不断用脚尖轻点遗体的胶鞋特写——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对生命尊严最残忍的践踏。
就在我全神贯注于镜头时，一些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夹杂在风浪和岸边的嘈杂中，钻进我的耳朵。
“……操，一群穷鬼学生……磨磨唧唧……”是那个矮壮男人的抱怨，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接着，是抽烟男人压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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