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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再从震惊变成难以置信的恐慌。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已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知道，他认出我了。
就在这时，签约仪式正式开始。
“蜂鸟”的CEO，一个我花钱雇来的白人演员，走上台，开始用流利的中文介绍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宏伟蓝图。
顾城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整理了一下领带，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
他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失态。
他走上台，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
“非常感谢各位来宾，今天，是顾氏集团迈向新纪元的一天……”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个弟弟，心理素质确实不错。
可惜，这份镇定，马上就要被撕得粉碎。
就在顾城准备落笔签署那份二十亿的合同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穿着制服的经侦警察，在队长的带领下，径直走了进来。
“顾城先生，”为首的队长亮出证件，声音洪亮，“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商业欺诈和内幕交易，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顾城的脸，在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握着笔的手，停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可能！”
他失声喊道，“你们搞错了！
这是诬告！”
“是不是诬告，跟我们回去调查就清楚了。”
队长面无表情，一挥手，两个警员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顾城。
顾城的目光疯狂地在人群中搜索，最后死死地定格在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疯狂，和一丝绝望的乞求。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摘下眼镜，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却又无比残忍的笑容。
我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出了两个字。
“弟弟。”
他瞳孔猛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了下去。
第五章顾城被带走，宴会厅乱成一锅粥。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按着快门。
宾客们议论纷纷，顾氏集团的股价，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以跳水般的姿态直线暴跌。
我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从云端拽入泥潭。
周若穿过混乱的人群，冲到我面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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