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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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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12) "下，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身形清瘦了不少，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比之前当总裁时要清爽干净。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冲上来堵我，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看到我出来，他朝我走了过来，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可以跟你聊聊吗？”
他开口，声音平静。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随时准备上前的保镖山猫。
“给你十分钟。”
我挥了挥手，让山猫先回车上。
我们走到公司旁边的一个小花园。
深秋的傍晚，有些凉。
“我把那个项目做完了。”
他先开了口。
“我看到了，报告写得不错。”
我公事公办地评价。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总觉得，我能成功，是因为我能力强。
直到被你一脚踹下来，我才发现，没了那个平台，我什么都不是。”
“你所谓的平台，是我爸给你的。”
我提醒他。
“是，”他点头，没有反驳，“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个样子的？”
“大概是……从所有人都叫我‘陈总’，从我开始习惯了前呼后拥，从我觉得，你爱我，是理所应当的，从我觉得，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也会无条件原谅我开始。”
他看着我，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懊悔。
“周浅，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跟我说对不起。
第一次，是在婚礼上，被逼下跪，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这一次，却无比真诚。
“那天在婚礼上，张月月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慌乱。
我怕，怕我们之间那层窗户纸被捅破，怕我拥有的一切会瞬间崩塌。
所以我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牺牲你，来保全我的面子。”
“我总以为，你离不开我。
后来我才明白，是我离不开你，或者说，是我离不开你给我的一切。”
“这一个月，我在那个项目上，每天跟工人一起吃盒饭，睡板房。
我才想起来，我刚创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那时候，虽然苦，但是心里是踏实的。
可是后来，钱越来越多，心却越来越空了。”
他说了很多，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自我剖析。
我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直到他说完，我才淡淡地开口：“所以呢？
你想表达什么？
博取我的同情？”
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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