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816047" ["articleid"]=> string(6) "630422"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5章 谢锦" ["content"]=> string(7177) "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跟随谢太熙回来的。

从长街之上这位清风霁月的公子亲自驾着车,而她则被他呵斥进马车内。

一开始她不敢的,觉得自己一个下人如何能让主子亲自为她赶车,百般惶恐以后才不得不进去。

回府途中车帘时而被风微微掀开,让她得以从马车里窥得一抹那恍如谪仙一般的背影。

到谢府大门,里面仆从有两人应声出来相迎。

谢太熙轻身下了马车,见她半天迟迟没个动静又拉开帘子。

“你这么害怕我做什么?”

公子只是轻瞟了她一眼,声音犹如春水拂过冰山,虽说清冷但无形之中又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根本就不像先前在牙行那般疾言厉色。

她摇摇头,脸上有着不可言说的难处。

谢太熙这才反应过来,“我倒是忘了你不会说话这件事了。”

想着自己的身份不好去扶她,她示意着出来的两人之一来带她下来。

有才候在车旁,扶着少女缓缓而下。

“以后你就跟着我了,虽说我入事刑部,但你不必担心我是生性暴戾之人。”

回想起刚刚在牙行有志说要将人丢入刑部管教一番,她约莫是知道自己身边的女孩在害怕什么。

少女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因为害怕公子。

她抬头看着院外青绿砖瓦,有绿树成荫,映入眼帘的是两扇朱红大门立在正中,旁侧各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狮子,大门顶端悬挂着靛青匾额,其上龙飞凤舞两个大字为“谢府”。

出来迎接的只有两人,她却不知这是为何,毕竟公子出门也只带了刚刚那个侍从。

她知道公子是高门大户官家之人,却不曾想竟是这般冷清的门庭。

“公子,已经找好匠人了,明日就来将匾额换掉。”

有钱见自家公子带回来的少女呆呆地望着府上匾额之处,正巧回想起来就向主人报了个醒。

“那个字等着我来题,让他们不要擅作主张。”

“是,公子。”

他们都知道,自家公子有着一个习惯,每月府上的匾额都要换新的,并且热衷于给自家新匾额题字,美名其曰是为了不浪费那一手笔走龙蛇的好字。

这次他要换不一样的匾额,找了其他家匠人制造。

这点小毛病嘛无伤大雅,谁还不能有个小缺点了呢,虽说有点浪费钱,但是又不贵,只要公子乐意啊,这都不是问题。

再说了其他人好吃喝嫖赌样样沾边,他家公子就只有这么一个高雅的爱好怎么了?这可比别人好太多了!

随着谢太熙踏入正院,她这才有仿若归家的感觉。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她摇摇头。

“识字吗?”

她迟疑了一会,点点头。

得了,看来是不想要以前的名字了,也是,被家人卖到那个地方去,她肯定不愿意再提及过往了。

“你跟我姓吧,我为你找个名字。”

是的,她又要开始翻字典了。

其实怎么说呢,她府中一众几人的名字都是她亲力亲为在书中引经据典而来的,可是为何结果会变成有才有钱,她本人一点也不知道。

大俗即大雅嘛,不要计较那么多。

此时少女已然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她清瘦的脸上总归多了一丝烟火气。那是在长街之上,眼前的公子让人送来的成衣。

他似乎样样亲力亲为,没有假手于人的习惯,哪怕是今日去牙行看丫头和护卫,也都是自己精挑细选。

虽然不知为何就选了她。

“如今年龄几何?”

她用手比了起来。

“十五岁啊,及笄之年。”

看上去身形跟不上年龄样子啊,应该是营养不够,得好好补补。

她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公子为她翻书命名,这种感觉生平未曾有过。

她不想要告诉谢太熙自己的过往,自己之前的那些难堪与恨意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个好人。

“谢锦。”鸟困避锦帆。

谢太熙翻的眼痛,好吧,其实她也承认,自己是个取名废。

从小时候有志就可以看出来了,但是她依旧乐此不疲。还好她的父亲有文化,不像她一般,虽然名字仍旧是她自己的本名,这才彰显了父亲的学识嘛。

哪怕设定就是设定,不过这不重要,她才不管。

但是她心中始终信奉:大俗即大雅。

这不是借口,这是真谛。

谢锦轻轻一拜,以示明白。

谢太熙喊来府中嬷嬷,“你带锦小姐下去认识她住的地方,样样标准都以我的来,她不是来当丫头的。”

嬷嬷喜笑颜开,连忙拉着谢锦。

“公子放心,老奴心中有数,会好好照顾锦小姐的。”

“她不会说话,你万万不可与她急。”

言下之意是嬷嬷你要温柔点哦别吓到人家了。

“家中人少却是都好相处的,你安心住下。”

她可不是让谢锦来当丫头的,谢太熙还不需要年轻丫头来伺候自己,万一有什么心术不正的要勾引她,那她岂不是露馅了。

这才是真正的欺君之罪,给她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她今日没去刑部,向上头告了一日的假。

刑部尚书虽说是个老头,但是为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一点都不古板板的,是个让人爱戴的好上司。

更何况她才刚上任,不需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来立威,能做到这个位置全凭她自己这几年来的本事。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嘛,再让他们见一次血多不好。

上任刑部侍郎是自然致仕,他对来接替自己位置的谢太熙是很满意的。

年轻有为,惊艳才绝,心狠手辣。

做刑部这一块的人哪里能优柔寡断呢,说心狠手辣还真的是褒奖她。

待明日休沐,大家还要齐聚一堂为老侍郎送别,为新侍郎恭贺。

谢太熙收拾完毕,准备用饭以后就去刑部。

虽说白日是请了假,但今夜轮到自己当值,这个还需自己亲自处理,也将今日积压的工作一并做完。

她可真的是勤劳!

所以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料到谢家会有人来,她午时早早就出去了,现在回来停歇不了两刻又马不停蹄回刑部去。

父亲虽从未对她说过谢家有何,他从未表达过对谢家的恨意,只是临终之时不愿她回去。

他希望她是一只自由的鸟,教她安身立命的本事与学识。

一边说不愿她太惹眼,一边又为她提供广袤的天地任她自由翱翔,他认为有这样思想的女子便不会被困在深宅大院。

她不会为任何人困于鸟笼之中,但自己心中所向就是朝堂之上。

双亲离世之后,她就更无所顾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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