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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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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40) "，声音沙哑得厉害。
“您看着我的眼睛。”
李娟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躲。
“看着我！”
陈阳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如刀。
李娟被迫抬起头，对上儿子的目光。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让她心惊胆战的失望和冰冷。
“您告诉我，这十八万，到底去哪了？”
“我……”李娟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她“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银行的保安走了过来，皱着眉，“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
陈阳没有理会。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母亲。
心里的那团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还因为母亲的指责而愤怒委屈。
他还信誓旦旦地要来银行证明自己的清白。
现在，清白是证明了。
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宁愿是自己忘了转账。
他宁愿是银行系统出了错。
他也不想面对眼前这个，他最亲最爱的母亲，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陈国生显然也受不了这丢人的场面，他一把将李娟从地上拽起来。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回家去！”
他拖着李娟，头也不回地往银行外走。
陈阳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的目光，落在了流水单的最后一列。
“交易网点”。
每一笔“支取”记录后面，都跟着一串地址。
“XX路XX号ATM机”。
“XX花园门口ATM机”。
“XX超市自助银行”。
这些地址，无一例外，全都在他们家老小区附近。
最远的，也不超过五百米。
偷卡？
哪个小偷会这么执着，连续三年，每个月都在同一个小区附近，偷同一张卡，取同一个数额的钱？
谎言，不攻自破。
陈阳将那沓厚厚的纸对折，再对折，塞进了口袋。
那沓纸，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慢慢地走出银行。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知道，今天这件事，不算完。
一个谎言的揭穿，往往意味着另一个更大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那消失的十八万，就像一个黑洞，盘踞在他们家庭的上空。
不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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