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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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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4) "而是轻轻托住他握着木簪的那只手，将摊开的掌心，连同那枚木簪，一起，平稳地推回到他的胸前。
然后，我微微侧过身，对着他，低下了头，将自己束起的、简单的发髻，完整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这是一个无声的，却再明确不过的讯号。
我选择留下。
我选择，接受这份迟来了三百年的、“白首不分离”的期许。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他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能听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愣了片刻，眼中那难以置信的光亮瞬间爆发，如同夜空中最绚烂的烟火。
那光亮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他抬起另一只微微发颤的手，小心翼翼地、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力度，仿佛在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将那枚他雕坏了七十三次才成功的木簪，轻轻地、稳稳地，簪入了我的发髻。
木质与发丝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当簪子完全没入发间，固定好的那一刻，他仿佛完成了一个无比神圣而艰难的仪式，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他依旧站在我面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我们就这样，在漫天绚烂的晚霞中，在生机勃勃的山谷里，一个低着头，一个凝视着对方发间的木簪，静静地站着。
无声，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新的常态，在这一刻，真正开始了。
10.木簪簪入发间，仿佛也簪定了一个新的开始。
日子依旧在山谷中静静流淌，但有些东西，确确实实不同了。
沈清弦依旧每日照料他的药圃，手法愈发娴熟，甚至开始尝试嫁接一些难度更高的灵植。
失败是常有的事，但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无措，而是会拿着失败的植株来找我，我们一起分析原因，讨论改进的方法。
他煮的茶，味道终于变得正常，甚至能根据不同的时辰和心境，挑选不同的茶叶。
偶尔，他会在黄昏时，煮好一壶茶，放在木屋外的小几上，然后看向我殿宇的方向。
我会走过去，与他相对而坐，在茶香袅袅中，看夕阳沉入山谷，看星辰缀满夜空。
我们依然话不多，但沉默不再是隔阂，而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陪伴。
他开始重新练剑。
剑气不再像过去那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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