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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唇角微弯,覆上深情的假面,嗓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裴郎,不管之前发生了多少事,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
裴砚舟眼中瞬间溢满感动:“疏月,你等我,我这就备下八抬大轿,迎你风风光光入府!”
轩轩身为侯府唯一血脉,我更是安平公主的亲女。侯府上下,如今对我母子,只剩敬畏与逢迎。
公主亲自为我准备了十里红妆,足可享用终身。侯府的聘礼,更比娶王若瑶时,厚出一倍有余。
在满堂宾客的喧天贺喜声中,我与裴砚舟三拜礼成。
洞房内,鸳鸯锦被红得刺眼。我摘下沉重的凤冠,剥了颗桂圆,喂进轩轩嘴里。
“娘,好甜。”轩轩笑得眉眼弯弯。
轩轩这些年跟着我颠沛流离,纵使我倾尽所有,终究亏欠他太多。
“乖,从今以后,都是好日子。”
瞥了眼案上铜漏,我示意心腹嬷嬷带轩轩回房安歇。
不多时,门被推开,裴砚舟带着一身浓重酒气,步履微晃地进来。见我已自揭盖头,他先是一愣,随即挂上宠溺笑容走近。
“娘子,可是等急了?你今天好美啊,好像我们初见的时候。你知道嘛,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我笑着打断他的回忆:“裴郎,我们该喝合衾酒了。”
“你说得对,喝了合衾酒,我们就是白头偕老的夫妻了。”
半刻钟后。
我冷眼睨着地板上昏睡不醒的男人,眸中再无半分暖意,只余彻骨冰寒。
王若瑶有句话说得不错,我和轩轩所受的苦难,说到底是拜裴砚舟所赐。
他薄情寡义,亲手将我们推入深渊,此生我绝不原谅!更不会让他再碰我分毫。
翌日清晨。
裴砚舟揉着酸胀的后腰,神色间带着几分窘迫。
“疏月,我昨晚喝多了酒,很多事都记不清了。那个,我没让你失望吧?”
自被华神医诊出绝嗣后,他在床笫之事上便添了份忐忑。
我垂眸,颊边飞起一抹红晕:“裴郎……自然是极好的。”
裴砚舟松了口气,走过来握住我的手:“那就好,走,我们该去给爹娘敬茶了。”
正厅内,婆母笑意盈盈,将一只水头极足的翡翠玉镯套上我的手腕。
“疏月啊,这是咱们娘俩的缘分!从今往后,你便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少夫人,这府中中馈也交予你执掌了。”
为弥合先前嫌隙,婆母竟连管家大权也一并让了出来。
我故作惶恐,再三推辞,见婆母执意如此,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串沉甸甸的钥匙。
此后,我将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人情往来也滴水不漏。
阖府上下对我愈发满意,也愈发的信赖我。
我知道时机已到。
这日,我寻机遣开众人,独自进入了镇北侯的书房。
我快速翻遍所有可能藏匿之处,却始终不见那份至关重要的东西。正要进一步探索,门外脚步声骤起!
我心口猛地一跳,冷汗瞬间浸湿后背,慌忙抓起案上拂尘,佯装洒扫。
侯爷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向我:“疏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佯装镇定,俯身抱起脚边的狸花猫:“回公爹,这小家伙偷溜进来,打翻了您的笔墨。儿媳正收拾呢。”
还好我做了两手准备,否则还真糊弄不过去。
侯爷审视片刻,似是信了,他摆手让我离开:“以后不必来我的书房打扫。”
我忙恭顺回应:“是,公爹,儿媳谨记。”
我知道他已经起疑了,想要找到能证明父亲清白的证据将会更难,可我不会放弃。
转眼除夕已至。公爹与裴砚舟奉诏入宫赴宴。
我让轩轩缠住婆母,命心腹嬷嬷望风,再次潜入了那间书房。
我的指尖划过冰冷墙壁,细细摸索每一寸角落。终于,在一幅山水画后触到一处微凸!
我心下一喜,忙抬手按下去。墙面深处传来机括轻响,一扇厚重的石门,竟在我眼前缓缓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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