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不愿意去的。
可是顾远非拉着我去。
“永宁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儿子！你别给我耍脾气了，赶紧走。”
一路上，我都闭着眼睛不愿意跟顾远交流。
直到车子停了，我才不情不愿地下车。
顾远拉着我的手就往医院大楼走。
可是在看清楚医院的名字之后，我心头一颤。
顾永乐也是在这个医院抢救！
我忍不住低下了头。
顾远握紧了我的手，安慰道:“现在知道怕了？别怕，咱儿子不会有事儿的。”
我咽了一下口水，没敢回应他。
抢救室外。
顾远神色紧张地来回踱步。
吓得我也跟他慌张起来。
更多的是害怕他发现顾永乐的事情。
我忍不住骂了句。
“你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头疼。”
顾远走到长椅上坐下，默默地低下了头，脸色紧绷，似在祈祷。
看得我也有点不是滋味。
我扭头看了眼“抢救中”这三个大字。
忍不住在心里祈祷顾永宁最好直接死了。
那样大家都会松一口气。
一直等到凌晨。
我刚睡着。
手术总算是结束了。
顾远立刻推了我一把。
我猛地睁开眼睛。
顾远拉我起来，“永宁的手术结束了。”
“哦，哦，哦，结束了，结束了。”
我有些惊魂未定。
主刀大夫有些遗憾地说:“我们尽力了，左腿只能截肢。”
顾远差点没站稳。
我急忙扶住他。
不知怎的，我竟然松了口气。
留条小命就不错了，截肢就截肢吧，大不了以后坐轮椅好了。
我看向医生，“那就截肢，赶紧截肢吧，别耽误了。”
顾远难以置信地望向我。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
我不以为然地拧了拧眉。
“人家医生都说了只能截肢，那就赶紧截肢啊，还愣着干什么？一直拖下去，拖死他你就高兴了是吗？”
顾远猛地挥开我的手。
“国内不行就送去国外医，我就不信非得截肢才能保住他的小命。”
医生说:“顾先生说得也有道理，或许可以送去国外试试。”
事不宜迟。
顾远带着昏迷不醒的顾永宁，连夜乘坐直升飞机去往国外。
我看着飞机消失在夜空中，悄悄松了口气。
赶在顾远回来前，我得赶紧处理了顾永乐。
还有在家里的那个顾永安。
得知顾永乐的手术刚结束。
我赶紧去找给她主刀的医生。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她的脸，还能恢复吗？”
医生把电脑屏幕上的照片指给我看。
“病人是重度烧伤，大面积毁容，鼻子也受到重创，左眼因此失明，右眼视力功能也严重下降。
“目前已经清除坏死的组织，但是伤势太严重了，后续修复是个持久战。再加上伤的是脸，完全没办法恢复到正常的皮肤状态。”
看着那一张张脸部被烧烂了的图片。
我看得胆战心惊的。
我忍不住问:“是不是因为她在做美容时乱动，才导致的烧伤？”
医生神情严肃。
“像这种情况，多是因为操作不当或仪器有问题才导致的重度烧伤。
“譬如美容仪器温度失控，化学剥脱剂浓度过高，在皮肤停留的时间过长等，导致皮肤被灼伤。
“但是像病人这个程度的灼烧……也不排除是故意……她的脸伤势实在太严重了，真皮组织完全坏死……比我接手过的任何因美容操作失误导致的灼伤的病人，情况都严重很多。
“建议先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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