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修去而复返，他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指关节渗着血，周身戾气几乎凝成实质。
有眼色的几人迅速溜走，顺手带上了门。
我软在沙发里，看着他快要发疯的模样，只觉得无比痛快。
“小叔——”
“唔……”
话音未落，谢聿修已经快步上前。
他的眼底翻涌着骇人风暴，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掐住我脖颈，随后粗暴地咬上我的唇，如同泄愤。
“程霜，你是要逼死我吗？！”
“你不是爱我吗？！”
“谁允许你和别人上床的？！谁允许别人碰你的？！”
声音嘶哑到了有些绝望的地步。
此时，药效彻底掌控了我的身体，理性在燃烧，我想挣脱，却不受控制地贴近他。
他也知道我快受不了了，所以开始诱哄道：
“答应我，别再闹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
“我不会再追究你昨天和谁在一起。”
“六天后就是我和明泱的订婚宴，等订婚宴结束，我带你去——”
“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我仰着脸问他：“谢聿修，承认我不爱你了，有那么难吗？”
“你看，你已经选择了沈明泱，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呢？”
“我给过你选择的，是你不要我——”
谢聿修再次吻了上来，这次比刚刚更加地急促，更加地暴躁，却也多加了几分隐忍和克制。
人就是这样子，既要又要。
可凭什么他能得到圆满呢？
五分钟过去，见我没再挣扎，谢聿修才慢慢松开了我，他捧着我的脸，声音沙哑：
“程霜，我认输了。”
“你乖一点好不好？别再气我了，好不好？”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谢聿修拉开我的裙子，只是宽大又灼热的掌心贴上我大腿的时候，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他抬手掐断，可很快又来了一通。
第二遍，第三遍。
终于，谢聿修轻轻碰了碰我的唇角，去接电话了。
他没避开我，沈明泱清冷的声音直接在暧昧至极的包厢里散开：“聿修，我出车祸了，在医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谢聿修下意识看了我一眼。
他喂我的药性强烈，如果再不解决，会危及生命，可显然，他并不知情，又或许是知道，只是沈明泱在他的心里永远重要于我。
“你阿姐出事了，我过去一趟。”
“但我很快回来，你……”谢聿修顿了顿：“等我回来。”
“不许跑，如果让我发现你找了别人，我会杀了他，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起身要走。
我的脑子还没做出反应，手已经伸手攥住他的衣角。
鼻尖有些发酸，眼眶微红。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仍旧想让他选我一次，至少在这种情况下选我一次。
但谢聿修误以为这是我的和解，刚刚所有的阴鹜一扫而空，他低头亲了亲我的头发，轻声道：
“霜霜，你早该乖一点的。”
“等我回来。”
闻言，我无声地笑了笑，终于释怀。
谢聿修怕我跑了，包厢门从外被上了锁，我费劲力气伸手去摸酒桌上的水果刀。
然后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割破两道伤口。
让疼痛来维持清醒。
鲜血在衣上洇开时，外面传来了打斗声，紧接着，包厢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孟西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凌乱的衣衫、破皮的嘴角、臂上渗血的伤痕。
那双总是带着疯意的眼睛瞬间赤红。
他大步冲来，不由分说就要吻上我的唇，动作急切得近乎粗暴，仿佛要用自己的气息彻底抹去谢聿修的痕迹。
我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发什么疯？！”
孟西炽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他碰你了。”
“所以呢？”
“他碰你了！”他又低吼了一声，满是愤怒与不甘。
而我只是平静地抬眸，声音很轻地问：“这是我的错吗？”
“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可我还是受到了伤害，孟西炽，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孟西炽登时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里情绪复杂，薄唇微微颤抖着，始终没有出声，最后他的脸埋进了我的脖颈。
泪水浸湿我皮肤的那刻。
我听到他说：
“对不起，霜霜。”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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