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看着我，看了很久。
「阿萤姑娘，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真相，就是我此行最大的好处。」我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沈相不敢说吗？还是说，二十年前那场泼天血案，沈家……也并不干净？」
沈家世代书香，满门清流，沈玉案更是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是圣上最信任的肱骨之臣。他的名声，比雪还干净。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帮我，帮萧远，处处针对江家，若只说是为了朝堂制衡，未免太牵强了。
良久，沈玉案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故人。」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那张清单，连同另一把小巧的钥匙，一起推了过来。
「东街‘沈氏记’药铺，天字号房。你想要的卷宗，都在里面。」
「至于沈家的立场……等你做完这件事，我会亲口告诉你。」
我收起清单和钥匙，站起身。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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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皇宫。
以我的身手和对药理的精通，避开巡逻的侍卫，潜入戒备森严的御药房，并非难事。
凤仪宫的药材，都单独存放在一个贴了封条的紫檀木柜中。
我打开药柜，那股混合着多种名贵药材和“合欢醉”的异香扑面而来。
江皇后确实聪明，她没有直接在圣上的饮食中下毒，而是通过熏香的方式，润物细无声地侵蚀圣上的神智。这样一来，即便太医每日请脉，也只会诊断出“操劳过度，心神耗损”的症状，绝不会怀疑到中毒。
可惜，她遇到了我。
我没有动她原本的配方，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几滴无色无味的药液，均匀地滴在那些“合欢醉”香料上。
这药液，名为“催情引”。
它本身无毒，甚至闻不出任何味道。但一旦与“合欢醉”混合，再经过高温熏燃，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致幻催情效果。
中招者，会神智错乱，将眼前之人，看作心中至爱，行云雨之欢。
而更妙的是，这种效果，对女子尤甚。
江皇后，你不是喜欢用香吗？
那我就送你一场，毕生难忘的“春宵”大戏。
三日后，是十五月圆之夜，宫中设宴。
而我，则悠闲地坐在医馆里，等着好戏开场。
师父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幽幽地开口。
「丫头，今晚宫里，会死人。」
「我知道。」
「你不怕玩脱了，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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