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43361" ["articleid"]=> string(7) "630072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3760) "

与此同时,总医院内部的非议也开始发酵。

外科的周副主任,在一次查房时,对着手下几个医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抱怨:“咱们现在都快成全科医生了,天天往社区跑。自己的手术都快排不开了,科研也耽搁了。这改革,改来改去,别把咱们外科的根基给改没了。”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变了味。

几天后,几封措辞严厉的匿名举报信,被送到了院医务处的桌上。信里直指林静的改革试点是“哗众取宠的形式主义”、“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严重干扰了医院的正常医疗秩序。

院务会上,气氛凝重。

陈主任拍着桌子,气得满脸通红:“胡说八道!这是典型的官僚主义、本位主义思想在作祟!改革哪有不触动利益的?遇到一点困难就打退堂鼓,这是我们军区总医院该有的作风吗?”

他据理力争,试图为林静辩护。但几位院领导的脸上,却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改革的初衷是好的,但如果执行起来阻力重重,甚至引起了内部反弹,那就有必要重新评估了。

这些风言风语,也传到了军区大院。

陆司令员在一次听取后勤工作汇报时,总后卫生部的张副部长在报告的末尾,“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最近总医院搞的那个医疗改革试点,基层反响似乎有些问题,一些老同志也觉得步子迈得太大了点,影响了正常的战备医疗保障……”

陆司令员没有当场表态,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深邃的目光里看不出喜怒。但他心里,已经对这件事留了意。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是一片压抑的沉寂。

周五下午,林静接到了院办的电话。电话那头,是秘书客气又疏离的声音:“林总医师,通知一下。原定下周三进行的全院改革方案阶段性汇报会,因故取消。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理由呢?“林静问。

“院里觉得,目前时机还不成熟,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放下电话,林静走到办公室的窗前。外面不知何时阴了天,厚重的乌云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天气。一场针对她,或者说,是针对这场改革的风暴,也正在酝酿。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想要改变一个根深蒂固的体系,光有先进的理念和技术,是远远不够的。前路漫漫,荆棘丛生。

医疗改革的外部压力,如同阴云压顶。而实验室里,林静赖以安身立命的科研项目,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瓶颈。

项目进入了关键的动物实验阶段。一只只新西兰大白兔的背部被制造出标准化的皮肤及肌肉组织缺损,然后植入浸润了“信号分子”的SIS生物支架。按照林静的理论,这些信号分子应该能“唤醒”创伤周围的潜能细胞,实现快速的“原位再生”。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老师,你快来看……”赵启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着一份刚刚出炉的病理切片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第7号实验体,再生组织水肿明显,有大量淋巴细胞浸润,是典型的排异反应。而且,你看这里,”他指向报告上的另一组数据,”新生血管稀疏且畸形,组织再生速度比我们预期的慢了百分之四十。”

林静接过报告,快步走到显微镜前,亲自观察切片。视野下,那些本该有序排列的新生细胞,此刻边界模糊,部分区域甚至出现了坏死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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