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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不算很成功,可是万幸的是,妈妈撑了过来。
她躺在特护病房里,我看着她,眼泪好像止不住一样一直往下掉。
期间她睁开过几次眼睛,手指颤抖,好像要帮我拂去脸上的眼泪,却终究还是软软地垂了下去。
医生说,只要妈妈一直保持情绪平和,好好静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所以最近,哪怕我坐在她的床边哭,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让她难过。
方晴月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小心地把妈妈的手放进被子里,贪婪地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皱纹。
“你来干什么?”
我冷冷看着方晴月,声音压得很低:“你如愿抢走了陆舟时,抢走了我妈的主刀医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方晴月轻蔑的嗤笑一声。
“我不是说了吗,只有你死了,我才会高兴。”
“我只是发发善心,来慰问一下小三和她的亲妈,毕竟你这辈子可是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当然要好好珍惜这段母女缘分啊。”
我浑身都在发抖。
“你出去,我妈妈需要静养!”
“你给你妈治病的每一分钱,花的都是我和舟时的夫妻共同财产,我凭什么要出去?”
方晴月眸光一转,就看见病床上的妈妈已经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诶呦,阿姨醒了。”
“想必您也很好奇吧,沈雁回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钱,还找了最好的医生帮你手术?”
“那是因为,沈雁回在给我丈夫当小三呀。”
“我丈夫是谁您也知道,就是陆氏集团的掌权人,陆舟时呀。”
看着妈妈的手又开始颤抖,我再也抑制不住声音的尖锐:“方晴月,你闭嘴!”
“这么多年沈雁回都在做什么,您知道吗?”
“因为沈家树倒猢狲散,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却一直在往家里拿钱......”
“方晴月,你给我滚出去!”
我想要把她推出去,可是轮椅却被她死死按在原地,只剩下狼狈的张牙舞爪,却无济于事。
“那是因为,您女儿,一直卖的是‘自己’呀。”
“方!晴!月!”
最不想被妈妈知道的事情,在遮羞布被扯开的一瞬间,全部公之于众。
我像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那一刹那山呼海啸的耻辱汹涌袭来,顷刻间就将我彻底湮没。
妈妈不可思议地看向我,眼皮震颤。
那眼神里是震惊、难过、痛苦......还有,难以压抑的心疼。
“滴——滴——滴!”
心脏监护仪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和我带着哭腔的尖叫混合在一起。
“快来人啊,救命啊!”
病房瞬间一片兵荒马乱。
方晴月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高跟鞋在地砖上往后一磕,转身逃似得匆匆离开病房,眨眼就没了影子。
天旋地转。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轻飘飘地扯了出去,看着病房里所有人行色匆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那一条跳动的红线起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化成一道无可挽回的直线。
从小到大,对我说一不二的妈妈。
会用温暖掌心抚摸我额头,夸我真棒的妈妈。
做饭很好吃,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做小点心的妈妈。
在爸爸离世后,一直撑着我活下去的妈妈。
觉得是我的拖累、拼尽全力想要让我过得更好一点的,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
“沈小姐,您节哀......”
眼前医生的嘴一张一合,我茫然地扑过去,抱住那具已经没有呼吸的、逐渐冷下去的身体。
我终于意识到。
就在这一刻。
我永远失去了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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