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云茉跟在他身侧一起走。
她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刚才听到的八卦，掀起眼皮看了贺清许一眼。
要不要直接打听？
会不会不太礼貌。
她斟酌着开口，“怎么没看到贺凛烬呀？”
贺清许表情微顿，嘴角向下压了压，“找他干什么？”
云茉找了个借口，“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情想问他。”
贺清许看了她一眼，表情微妙 “你现在和他关系……好像挺不错？”
云茉也抬眼看他，“还行吧，毕竟现在是同桌嘛，你们……关系不好吗？”
贺清许笑笑，笑容不达眼底，“他对我敌意比较大。”
云茉顺势提问，“为什么呀？你们不是……亲兄弟？”
贺清许沉默，眼神凝滞，淡淡道，“他恨我。”
“可能因为他从小颠沛流离，而我衣食无忧，所以他心理不平衡。”
云茉轻轻垂着眼皮，眉心轻蹙。
只是因为这样吗？
“可他经历的那些，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恨你？”
云茉不能理解。
“因为不甘吧。”
贺清许沉默下来，他只回答了这几个字，什么都再没说。
他不喜欢贺凛烬，对他的评价也会带上自己主观偏见。
云茉看出他好像不谈论这件事，捏了捏手指，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已经走到室外，沿着回廊，并肩往另一栋楼走。
气氛忽然沉闷下来。
贺清许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茉茉，你和我关系更好，还是和贺凛烬关系更好？”
云茉身形微滞，略显惊讶的看他一眼，很意外他会问这种问题。
这问题有点像小学生，几个朋友之间会因为谁跟谁关系更好而争风吃醋。
贺清许竟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她抬眸，对上贺清许认真的眼神。
他似乎没觉得这问题有什么奇怪，只是单纯想知道答案，眼底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胜负欲。
上次贺凛烬考了第一，让他受到刺激，激起他的胜负欲。
云茉和他对视了几秒，沉默片刻。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无人问津的生日，贺清许送她画笔，陪她一起画画。
宴会上流鼻血，狼狈不堪时，只有贺清许递来纸巾，带她去卫生间冲洗。
跑操时不小心被撞倒，贺清许冲上来扶起她，帮她斥责对方。
孤零零坐在一旁，贺清许主动邀约，让她加入游戏。
被困冷库，他给予的温暖怀抱。
……
可她的脑海中又混入了其他画面。
楼梯转角，杂物间，老银杏树下……贺凛烬捏着她的下颌，靠的那样近。
肚子疼时的热水杯，课间买的卫生巾，下雨天的外套……
666路公交车上，他把她圈在怀里，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茉莉花海，他伸手摸她脑袋，心跳漏掉一拍的感觉。
云茉心中的天平，左右晃动，最终倾向……
云茉眨眨眼，侧身望着贺清许，“当然……和你关系更好。”
贺清许勾起唇角，笑容真实了许多。
云茉明显感觉他情绪有了变化。
她又说，“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认识的时间更长呀。”
回廊转角，夜风习习。
贺清许的笑声在风中消散。
云茉话音刚落，拐过转角，蓦的撞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脸上的笑骤然凝住。
贺凛烬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双手插在兜里，站在阴影处，垂着眼睛凝视她，神色晦暗不明。
面如寒霜，冷的掉渣。
一双眼冰冷冻人，毫无温度。
云茉和贺清许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贺清许沉下脸，看着贺凛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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