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35248" ["articleid"]=> string(7) "629932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3555) "
他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昨夜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月下她醉意朦胧的搂抱,那声石破天惊的“晏礼哥哥”,还有她带着哭腔的、怕被抛弃的梦呓。
他低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凝视着她。看不清具体轮廓,只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像一团暖融融的火,将他三十年冰封的心房,灼出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窟窿。
他就这样静静躺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也惊醒了这短暂却足以溺毙他的温存。手臂被她枕着,早已麻木,他却甘之如饴。这是一种陌生的、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与他执掌权柄、生杀予夺带来的掌控感完全不同,却更让他心悸,更让他……沉沦。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窗外天色由浓墨渐渐转为鱼肚白,细微的光线开始艰难地穿透窗纸,给昏暗的内室带来些许朦胧的亮色。
宜宁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似乎要被这逐渐增强的光线唤醒。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像只慵懒的猫咪,在他怀里蹭了蹭,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傅晏礼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他几乎能想象出她醒来后,看到眼前情景时可能出现的惊愕、羞赧,甚至是……恐慌。
他该立刻起身,在她完全清醒前离开,维持住那摇摇欲坠的、属于“叔父”的体面与距离。这是他最理智、也最符合他一直以来行为准则的选择。
然而,当他感受到她无意识的依赖,想到她昨夜泪眼婆娑说着“只有你了”的模样,那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准备抽离的力气,瞬间消散无踪。
他做不到。
在朝堂之上,他可以面对千军万马而面不改色,可以于谈笑间将政敌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可面对怀中这个娇气又脆弱的小姑娘,他所有的原则和自制力,都溃不成军。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宜宁长长的睫毛又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掀开。
宿醉带来的头痛让她眉心下意识蹙起,眼神里带着初醒的迷茫和涣散。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属于男性的、线条冷硬却在此刻显得异常柔和的下颌。
她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视线缓缓上移,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疏离,也没有了刻意维持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挣扎后的疲惫,有破釜沉舟的决然,还有……一种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深沉如海的温柔。
她……她怎么会和叔父……躺在一张床上?还……还靠得这么近?
记忆如同破碎的片段,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宫中令人窒息的宴席,后院凉亭里那壶甜涩的果酒,朦胧的月光,还有……她好像……主动抱住了他?还……叫了……“哥哥”?
“轰”的一声,血液仿佛瞬间全部涌上了脸颊,宜宁的脸颊、耳朵、乃至脖颈,都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羞窘得几乎想要立刻钻到地缝里去,身体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逃离这令人无措的亲密。
然而,她刚有后退的迹象,那只一直环在她肩头的手臂,却倏地收紧了几分,不容置疑地将她重新圈回那个温暖而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6886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