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35239" ["articleid"]=> string(7) "629932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7章" ["content"]=> string(3696) "

夜空中的月亮又圆又大,清辉洒满庭院,将亭台楼阁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边。可这京城的月亮,看在她眼里,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不如岭南的月,那般亲近,那般暖入心扉。

“京城月亮……没有岭南的暖……” 她趴在冰凉的玉石桌面上,脸颊贴着桌面,喃喃自语。酒意上涌,视线开始模糊,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与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初入府时他的冷峻,破例为她买糖时的无声,为她斥责权贵时的维护,雨夜中那克制而珍重的擦拭……还有,那流言平息后,他平淡却疏离的告知。

为什么?既然在意,为何又要推开?既然推开,为何又要做那些让她心生妄念的事?

“傅晏礼……你就是块木头……不,是冰块……” 她又灌下一杯酒,只觉得眼眶发热,心里委屈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熟悉。

宜宁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见那道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亭外。宫宴似乎刚散,他连朝服都未曾换下,带着一身夜露的微凉,正静静地看着她。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神情。

“为何独自在此饮酒?” 他的声音传来,比月色更清冷几分。

宜宁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更像要哭:“宫里闷……回来……赏月。” 她晃晃悠悠地举起酒杯,“首辅大人……要一同喝一杯吗?”

傅晏礼眉头微蹙,走近几步,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看到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水润迷离的眼眸,以及被酒液染深了一片的衣襟。

“你醉了。” 他陈述道,伸手便要去拿她手中的酒壶。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酒壶的瞬间,宜宁却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她突然伸出手,不是去护酒壶,而是猛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傅晏礼身体骤然僵住。

少女柔软的身躯带着滚烫的温度和甜香的酒气,毫无预警地撞入他怀中。她的脸颊紧紧贴在他冰凉的、绣着精致暗纹的锦袍前襟,温热的呼吸隔着衣料,熨烫着他的肌肤。

她仰起头,眼神涣散,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猫,呜咽着唤道:

“晏礼哥哥……”

这四个字,又轻又软,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傅晏礼的耳畔。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理智、克制、坚守的界限,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亲昵称呼击得粉碎。

她从未这样叫过他。以前是陌生而畏惧的“大人”,后来是带着些许依赖的“叔父”,再后来是赌气时的“首辅大人”。这声“哥哥”,亲密得逾越了所有礼法规制,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不清醒的娇憨,狠狠撞在他心上最柔软、也是最不设防的地方。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蜷缩,微微颤抖。想要推开她,那置于他颈后的手臂却软绵绵地挂着,仿佛他一动,就会摔碎什么。

宜宁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她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带着哭腔的梦呓断断续续地传来:

“别赶我走……宁儿会乖……宁儿只有你了……”

这句话,比刚才那声“哥哥”更具杀伤力。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心防。

原来,他之前的冷待,他那句“送你回岭南”的拒绝,以及近日刻意保持的距离,在她心里,竟解读成了要“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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