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35152" ["articleid"]=> string(7) "629932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2章" ["content"]=> string(3572) "
窗外秋雨缠绵,室内烛火摇曳,将他挺拔却在此刻显得异常沉默柔和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与榻上少女纤细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静谧而依赖的画卷。
直到天光微亮,宜宁服下的汤药起了效,身上终于发出了汗,那骇人的高热也渐渐退去,呼吸变得平稳绵长,陷入沉沉睡乡,傅晏礼才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她已然松了些力道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的手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麻痹,掌心还残留着她脸颊滚烫的触感和那一点点湿漉的泪意。
他缓缓站起身,立在床边,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许久。烛火将他深邃眼眸中那些挣扎、痛楚、以及最终化为坚定与怜爱的复杂情绪,照得清清楚楚。
最终,他弯下腰,替她将滑落的被角仔细掖好,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转身离开前,他的目光扫过孙太医留下的那张药方。他走过去,拿起笔,在药方一旁的空白处,添上了一味药材,并在一旁批注了两个铁画银钩的小字——
“冰糖,去苦。”
那凌厉的笔迹,与他此刻眼中残留的、未曾完全敛去的温柔,形成了微妙而动人的反差。
晨光透过精心雕琢的窗棂,温柔地洒满室内,驱散了长夜留下的阴霾与病气。宜宁是在一阵久违的、通体舒泰的松快中醒来的。高烧退去后,身体虽还残留着些许病后的虚软,但那股沉重的、令人昏沉的灼热感已然消失无踪。
她缓缓睁开眼,适应着室内明亮的光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顶熟悉的承尘绣样。记忆如同潮水般慢慢回笼——昨夜的寒冷、昏沉、呓语,以及那只始终覆在她额上、带着令人心安凉意的大手,还有那低沉沙哑、仿佛响在耳畔的“傻孩子”……
那不是梦。
她猛地侧过头,看向床沿的脚踏。那里空无一人,只余下一个浅浅的、有人久坐过的痕迹,以及……一袭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玄色外袍,被小心地放在脚踏的一端。那是傅晏礼平日惯穿的常服外袍之一。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急跳了两下。所以,昨夜真的是他?他守了她一夜?
这个认知,像是一道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微微发烫起来。昨日在回廊相遇时,他那冰冷的眼神和疏离的“董姑娘”所带来的刺痛与委屈,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股暖流冲刷得淡去了许多。
“姑娘,您醒了?”守在门口的丫鬟听到动静,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您可算退热了!真是吓坏奴婢了。孙太医说您退了热就好生将养着便无大碍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服侍宜宁起身。
“昨夜……”宜宁任由丫鬟帮她整理着寝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件玄色外袍,声音还带着病后的些许沙哑,“是大人……在此守夜?”
丫鬟动作一顿,脸上露出既敬畏又有些了然的神色,压低声音道:“回姑娘,正是。大人昨夜听闻您发烧,立刻就赶过来了,一直守在您床边,亲自给您换帕子,直到天快亮了,您热度退了睡安稳了,大人才离开。”她顿了顿,补充道,“大人离开时,还特意吩咐奴婢们不许吵醒您,让您多睡会儿。这不,早膳都一直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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