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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一顿,心头那点微弱的期盼像是被冷水浇熄,沉了下去。
侍立在一旁的傅忠见状,上前一步,垂首恭敬地禀报道:“姑娘,大人一早便吩咐下来,言说公务繁忙,今日……便不与姑娘一同用膳了。”
他的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异样,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安排。
宜宁捏着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她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默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银箸,对着满桌精致却失了温度的早膳,却是一点胃口也无。往常总觉得两人对坐用膳时,他虽沉默寡言,但那无形的存在感却让她心安。如今对面空无一人,宽阔的膳厅显得格外空旷冷清,连咀嚼食物的声音都变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难言的孤寂。
她勉强喝了几口粥,便放下了筷子。
“姑娘,可是今日的膳食不合胃口?”傅忠关切地问。
“不是,”宜宁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只是……没什么胃口。撤下去吧。”
她起身离开膳厅,漫无目的地在回廊下走着。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却照不进心底的阴霾。
恰在此时,迎面遇上了刚从外院书房方向过来的傅晏礼。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那股久居上位的、不容侵犯的威压。只是眼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青,透露出昨夜或许并未安枕。
宜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脚步也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或者说,期盼着他能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
傅晏礼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深沉依旧,却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墙,疏离而客套。他没有问她为何没用完早膳,也没有解释为何不与她一同用膳,只是转向跟在宜宁身后的傅忠,语气平淡无波地吩咐道:
“傅忠,照顾好董姑娘起居。若有所需,一应照办。”
“董姑娘”三个字,清晰而冰冷地传入宜宁耳中,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心口缓慢地切割着。自从她及笄礼后,他虽在人前依旧保持着礼数,但私底下,早已许久未曾如此正式而疏离地称呼她了。
如今,这称呼像是某种界限的重新划定,将她远远地推拒开来。
傅忠躬身应道:“老奴明白。”
傅晏礼微微颔首,目光并未再在宜宁身上流连,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需要妥善照顾的、名为“董姑娘”的客居者。他迈开步伐,从她身侧径直走过,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衣袂拂动间,没有半分停留。
宜宁僵在原地,看着他挺拔冷硬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只觉得方才他经过时带来的那阵风,比昨夜淋湿她的雨水还要寒冷刺骨。
他好像……一夜之间,又变回了那个初见时高不可攀、冷漠威严的首辅大人。那个在恢弘府邸前厅,对她进行“下马威”式训诫的傅晏礼。
所有的暧昧、温存、那些他为她一次次打破原则的纵容,那些雨夜里几乎要破笼而出的激烈情感,都随着昨夜那场暴雨,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失落,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后院那架秋千旁。这是她刚入府不久,傅晏礼命人为她扎的,那时她觉得这冰冷的府邸里,总算有了一丝属于她自己的、可以寄托些许欢愉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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