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35086" ["articleid"]=> string(7) "629932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689) "

在他眼里,她或许已经成了一个不知分寸、试图诱惑长辈的、不知羞耻的女子了吧。

伸出的脚,缓缓地缩了回来。她重新蜷缩回床角,将脸埋在臂弯里,只觉得浑身冰冷,比方才淋雨时还要冷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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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礼推开窗户,任由窗外依旧未停的冷雨夹杂着凉风,扑面而来。

冰凉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面庞和前襟,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他需要这寒冷,需要这清醒,来浇灭心头那簇险些燎原的邪火,来冷静那狂乱得几乎要失控的心跳。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依旧固执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透过这雨幕,能看到远处那个让他方寸大乱的小小院落。

她就住在那里。

那个他一手带入府中,亲眼看着从瘦弱少女长成窈窕淑女的女孩。那个会娇气地抱怨京城食物不合口味,会胆大包天地用“回岭南”威胁他,也会在书房里睁着澄澈的眼睛,问他江南水患为何要急送京城的小麻烦。

他曾以为,将她纳入羽翼之下,给予她庇护和教养,便是尽了责任。却从未料到,有朝一日,这羽翼之下的人,会反过来成为他最大的软肋和……无法宣之于口的渴望。

“轰隆——”

远天又滚过一阵闷雷,声音比之前那一道小了许多,却依旧沉沉地压在天际。

傅晏礼闭上眼,任由雨水冲刷。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她最后跑开时,那泛红的眼圈和仓惶无助的眼神。

他伤到她了。

用他最不应该的失控,和最伤人的冷漠。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懊悔涌上心头,比方才的欲望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他该怎么办?

继续以叔父的身份,将她禁锢在身边,然后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最终嫁作他人妇?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一股暴戾的毁灭欲就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可若跨过那条线……世俗礼法,朝堂纷争,她可能承受的流言蜚语……他又该如何护她周全?

雨水顺着他紧抿的薄唇滑落,带着苦涩的滋味。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憎恶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萌芽,便再难回到最初。

远处的院落,属于宜宁闺房的那扇窗户,透出一点微弱而温暖的烛光,在雨夜中顽强地闪烁着,如同他此刻狂乱心跳中,唯一一点无法忽视的、牵引着他所有心绪的光亮。

而那一点光亮,似乎也照见了他内心深处,那早已悄然崩塌、再也无法重建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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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宁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在王氏端着姜汤进来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乳娘……叔父他,好像有些咳嗽,可也请了府医?”

王氏将姜汤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老奴方才过来时,瞧见书房灯还亮着,傅忠管家守在门外,说是大人吩咐了,谁也不见。至于府医……大人没发话,谁敢去请?”她看了看宜宁苍白的小脸,心疼道,“姑娘就别操心大人了,他自有分寸。你快把这姜汤喝了,好好睡一觉,莫要真染了风寒。”

宜宁低下头,默默接过那碗温热的姜汤。辛辣的暖流滑入喉咙,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他谁也不见。

他果然,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愿了。

她捧着温热的碗壁,望着窗外似乎永无止境的雨,只觉得这个夜晚,格外漫长,也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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