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裴栖雾为了避免再发生下午的尴尬事，穿了一袭淡蓝色裹身软烟裙勉强遮住身前斑驳的红痕。
她刚躺上床，霍檀月娇软的小身体就依偎过来紧紧搂着她纤细的楚腰，撒娇道：“娘亲，好香好软啊。”
裴栖雾搂着她小小的肩膀，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我们檀月也香香软软的。”
霍檀月眼皮渐重，她强撑着困意突然嘟囔一句，“娘亲，要是大伯是我和哥哥的父亲该多好啊！”
裴栖雾心头猛地一僵，她将一双儿女托付给霍衍也不过短短十几日，她承认霍衍的确将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
只是檀月怎么突然想要霍衍做他们的父亲呢？
玄翎也是这样想的吗？
裴栖雾自觉恪守身份，与霍衍相处也是有礼有节。
玄翎和檀月兄妹俩都很聪明，莫不是今日霍衍时常落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被他们给发现了？
裴栖雾试探着问：“檀月怎么突然想要大伯做你和哥哥的父亲啦？”
“娘亲，大伯真的很好很好。”霍檀月抬手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说起霍衍的优点却如数家珍，“温润儒雅、才高八斗，位高权重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裴栖雾哑然失笑，“你大伯的确是芝兰玉树的端方君子，只是再优秀也不能做你和哥哥的父亲啊。”
霍檀月将小脑袋往裴栖雾温暖的怀中埋了埋，哑声说道：“可是大伯很关心我和哥哥，知道我们被欺负还会为我们撑腰。”
裴栖雾眼眸狠狠一颤，脸色瞬间如寒潭般阴冷，“有人欺负你和哥哥？”
霍檀月轻轻嗯了一声，眼尾染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国子监的学生们从前就老笑话我和哥哥不受爹爹喜爱，现在又笑话我们是没爹的孩子。”
“还说……”
裴栖雾连忙追问，只是声音极冷，“还说什么？”
霍檀月嘴巴张了张，嗫嚅道：“还说娘亲您守孝过后就会改嫁，到时我们就是又没爹又没娘的孩子了。”
“那日下学回来大伯看我红着眼，私下找小桃问清缘由后，一连几日都会抽空去国子监亲自接我和哥哥下学。”
“您都不知道，大伯只是坐在那说等我和哥哥下学，夫子们就诚惶诚恐的课都讲不利索了。”
霍檀月想起那样的画面，嘴角噙着愉悦的弧度，“后来大伯还亲自教导哥哥骑射和课业，时不时带我去采买衣衫和首饰。”
“自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在我和哥哥面前，随意编排我们是没爹又要没娘的孩子了。”
裴栖雾光是听到霍檀月这样说，都能想象得到两个孩子经历了什么恶劣的事，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自小母亲早逝父亲古板严肃，从未感受过来自父母的疼爱与呵护，所以在有了玄翎和檀月后，不管她内心如何冷漠狠毒，她收起全身尖刺努力做个好母亲全心全意爱他们。
杀霍霄的时候裴栖雾有想过，他死了两个孩子肯定会被人笑话，但他活着的时候迟迟不愿调回京都，孩子们依旧被人笑话，所以快刀斩断麻，长痛不如短痛。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按照礼教法度为亡夫守孝，会被人恶意曲解然后攻击她的一双儿女。
霍檀月抬起湿漉漉的桃花眼，祈求道：“所以娘亲您要是改嫁，可不可以嫁给大伯？”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36245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