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524593" ["articleid"]=> string(7) "629685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8章" ["content"]=> string(3371) "
政殿内,皇上颇为困扰地半仰靠在椅上,眉间满是疲惫。
听到恩师求见,他调整好神情,宣进。
薛女相才要行礼,就被皇上拦住:“老师无需如此!你年纪已大,和朕又是亦师亦母,不用讲这些虚礼,倒显得失了情分。”
两厢退让下,薛女相最终行了半礼,皇上亲手扶着她在手侧的椅子上坐了,问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薛女相道:“长宁关一事,牵涉之广,动荡之大,至今朝中仍不得安宁。敌军吞了数城尝到甜头,就如同野兽见了血,只怕是随时要卷土重来,眼下绝非僵持的时候。”
她说的,正是皇上近来最为烦忧的事。
皇上叹了一口气:“朕如何不知!只是那燕王素来听调不听宣,性子犟得可恶,偏偏贵妃又一味纵容协助,若不趁这次机会让他低头,只怕将来要出更大的乱子。”
薛女相笑:“即便皇上想要让燕王低头,往后也多的是时机,何必非要挑这个节骨眼?他手中兵马折了不少,亲信被殃及,已是收了许多锐气,再接着压反而伤了父子之情。”
皇上目光有些阴郁:“按照老师的意思,长宁关一事就这样翻篇了?如此高举轻放,燕王越发得了意,太子那边面上也没光。”
薛女相道:“贵妃和公主还有祁王都在京中,燕王就算再得意,也翻不了天。倒是太子,听说东宫那边最近增了不少幕僚,何须皇上再为他操心呢?他已是有儿女的人,早该立起来,自己为自己争面子。皇上越是庇护扶持,越是不利于太子日后坐稳江山啊。”
皇上一愣,心中有些许不是滋味,既是不甘,又带着些无可奈何。
这样的话,也只有老师敢对他直说。同样的,也只有老师说,他才听得进去。
这样的话但凡从别人嘴里蹦出来半句,皇上都会大怒,觉得是被燕王收买了。
然而薛女相无儿无女,也没什么近亲后人,掌权多年却从不结党营私。
她说,便是一心只为了他和大齐,绝无私心。
皇上思索半晌,道:“那依老师意思,朕应该把那苏家父子给放了?”
苏家是燕王最大的支持者,若放了他们,其他人少不得也要跟着一并饶恕。
这轰轰烈烈一场,倒是雷声大雨点小,说不定让人看了笑话。
薛女相笑道:“不但要放,最好是官复原职,叫他们用心办事戴罪立功。皇上勿要担忧太远的事,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若是大齐都没了,谁得意谁失意,又有何分别呢?”
这些道理皇上都懂,只不过是一时被困住,下意识回避某些心底暗自后悔的事罢了。现在薛女相说出来,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人都是不肯承认自己犯过的错的,尤其是皇帝。
木已成舟,东宫已定,若是再改主意只会动摇国之根基。
罢了,就像老师说的,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吧。
不然,现在操再多心,也只是自寻烦恼!
皇上恭敬地对薛女相道:“这道恩典圣旨,还请老师为朕拟定,其他人朕都不放心。”
薛女相微微伏身:“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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